大汉见到凤岐立即上前扶住他道:“大人……您别来无恙……”
此人正是当初凤岐被玄渊追入洛阳时掩护过他的先王侍卫,凤岐当年曾有恩于他。
凤岐瞥了他微微颤抖的手一眼,抬手握住他的手。
“长里,自上次分别,许久不见了。
阿武可长高了,上学堂了么?”
他柔声寒暄道。
阿武是长里的独子,上一回凤岐见他时,他还是个刚学写大字的豁牙小孩子。
长里的手不知如何竟抖得更厉害了。
“阿武已经上城里的私塾了……”
“你爹爹身子骨还硬朗么?”
凤岐一路上本马不停蹄,此刻到仿佛不着急了,一句接一句地话家常。
阿萧透过马车帘子的缝隙看了,心下奇怪。
“我爹他……也好,我浑家也好……他们都很惦记大人……”
长里眼角有些湿润地说。
凤岐垂下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抬头微微一笑,“长里,此番我不便久留,你替我送一封信去。”
凤岐拍拍他的肩膀说。
“大人尽管吩咐!”
长里握紧拳,有些僵硬地拱手。
凤岐从怀中掏出一只密封的信封递给他,“交给赵图。”
长里并无太多的惊讶,但仍是张了张嘴,“赵图大夫?他不是靖国的……”
“正是。”
凤岐点头,“长里,你也知道如今局势险峻,我现在身边唯一可信可用的人就只有你了。
务必将这封信交给赵图,切莫落入旁人之手。
你能用性命起誓?”
长里顿了顿,缓缓道:“长里愿用性命起誓,必定将这信交给赵图大夫。”
凤岐一笑,“好,我先走了,你自己小心。”
言罢凤岐催马前行,继续朝邯郸驶去。
长里揣着信,回到洛阳城的家中。
院里听不见老人的咳嗽和孩童的嬉闹,却站着几个灰衣人。
长里面色比城外时更为惨白,他紧攥着信,两眼通红暴突,紧盯着屋门。
须臾门开了,一个白衣男子从从容容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