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气?渐热,她?穿着件淡黄的花瓣V领连衣裙,那桃花姿颜便愈发显得娇嫩。
白皙的手腕上细银镯子?叮铃轻响,仿佛散发着醉人的幽香。
徐爵兴克制地?捏了捏手杖柄,送阮蓓下楼。
下台阶时阮蓓走在前面,他在后面随着。
默默盯着女人如?玉的脖颈,还有那雪颈往下若隐若现的细胸带,他眸色被吸引得沉敛。
忽然阮蓓脚底不知怎的,在最后几个台阶时打滑,碰到了台阶下的一个红绿彩浮雕花瓶。
只听“咯噔”
一响,花瓶碎成了三瓣。
保姆气?急败坏地?冲出?来,训斥道:“喵,是不是喵做的?我这才刚进去一秒功夫,它就给碰倒了!”
她?如?此紧张,生怕别?人听不到的语气?,可见多么地?害怕承担责任,非要让所有人都听见过程。
阮蓓连忙道歉说是自己碰倒的。
保姆唏嘘:“小姐赔?这怎么赔得起哦!
这是明朝的古董花瓶,多么难得的手艺!
工人才搬进来,我正准备往楼上抱。
这该怎么办呢,还问徐先生安排!”
徐爵兴颔首,向?保姆怒瞪过去。
两步踉跄上前,搁下拐杖把阮蓓扶了起来。
他温柔体恤地?扶住,捧起她?纤盈的手指,用干净手帕擦拭。
冷声?训斥道:“阮小姐是自己人,她?算我半个老乡,你?这什么说话的态度?就算是打破了,也由我来处理。”
保姆看了眼妍姿艳质的姑娘,还有那如?花一样的裙子?和身段,了然又忐忑地?哈腰:“是,是,是老妇我说错嘴了。”
阮蓓无底,大概是心不在焉,怎就莫名脚滑了。
主动提出?赔偿道:“不怪阿姨,是我不小心。
这个花瓶我赔徐先生钱。”
徐爵兴心疼地?看着地?上几块,缓和道:“明代制的,浮雕彩凤,好容易才弄来,托道上的熟人花了三万块。
阮蓓一个女学生拿什么作赔?粘起来倒是也能看,可终究是残破了的,再值不了多少。”
见阮蓓蹙着黛眉为难,又说:“千金散尽还复来,何况一个花瓶?我这么大家业,若孤身孑然一人,将来也带不走。
阮蓓有心要赔,这样吧,北平来的名角金凤田先生,要来申城唱一个月的场子?。
我平生爱听戏,就请你?同我听一个月的戏,当?做这事儿略过。
已经对我来说,远远超过了瓶子?的分量。”
一席话听得阮蓓震惊,三万块,以毕业后一个月30块的工资,一年360,也要还几十?年。
但这笔钱她?一定要还上的,看戏听着简单,实则并不简单。
阮蓓便说:“这怎么可以,我一定会想办法把这钱还上。”
徐爵兴沉声?,分外受伤道:“阮蓓这是轻看我一瘸腿,连同看场戏的机会都不肯赏给?要么就看前面开场的三五场吧,钱随便何时还,你?看可方便?”
徐爵兴面上如?此温儒,可背后的生意?涉猎混沌。
阮蓓并不想得罪他,可她?现下暂时也弄不到钱,遂想了想,只得先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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