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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母妃疼爱,女儿还是跪着说吧。”
婧琪并不起身,依然跪在地上,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继续说道:“前些日子父王和母妃还没有大婚的时候,女儿和两个妹妹去南安王府做客,听柔嘉姑姑说,京城的瑞福祥皮草行里,新到了一些上等的狐皮貂皮,婧琪想着,今年是太妃五十岁整寿,太妃那么疼爱我,我却没什么好孝敬太妃的,恰好太妃的寿辰又是在冬天里,所以便想着买一些上等的狐皮或者貂皮来,给太妃做一件披风也是好的。
虽然婧琪的针线不好,但总是自己的一番心意,想来太妃一定会高兴的。
但那些皮草都很贵,婧琪每月也只有四两银子的月钱……所以……”
婧琪说着说着,便不说了,只顾跪在地上哭泣。
太妃却被婧琪说的伤了心,也跟着红了眼圈。
黛玉暗暗地冷笑,果然编的好谎话,借着孝道的由头,把这件事压下去,既全了太妃的脸面,又减轻了秦氏的罪责,这位大姑娘真是好心机。
“太妃,母妃,琪儿知错了,求太妃和母妃重重责罚,只是可怜我姨娘,她……也是一心为了我,为了太妃,才……”
“哎呀,罢了罢了!
都起来吧。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你们实在不该动宫中的月钱,缺什么少什么,只管叫人来跟我说,或者告诉你们母妃,咱们家虽然比不得别人家富足,但一两千银子还是拿得出来的!”
太妃一边擦眼泪,一边对婧琪招手,待婧琪扑到她的怀里,祖孙二人便紧紧地抱在一起。
黛玉淡淡一笑,这就是所谓的骨肉亲情了吧?秦氏在太妃跟前伺候了十多年,也抵不上她女儿几句话管用。
“是媳妇办事不周,让太妃操心了。”
黛玉从椅子上款款站起,对着太妃轻轻一福。
“哎呀,这也不是你的错,不管如何,梅蕊这蹄子还是有错的,这月钱不能按时发,让家中的下人都不能安心做事,出了差错,那还了得?再说此事传出去,我们北静王府的名声也是要紧的。
来人,把梅蕊带下去,一个月不许出门,再把《女戒》抄写三十遍,以示惩戒。”
太妃一边说着,一边摆手。
水安家的只得带着人上前,把泰姨娘拉了出去。
黛玉看了一眼秋茉,秋茉便把那一千两银子的银票交给了水安家的,剩下的零头自然是泰姨娘补齐,当日下午王府的月钱便都发放下去。
众人又都暗暗地赞叹小王妃果然说到做到,看来原来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到头了。
但黛玉心中却最清楚,婧琪这次肯定是恨死自己了。
“王妃,该用午饭了,传不传?”
紫鹃见黛玉歪在榻上闭目养神,自从太妃带着大姑娘走了之后,她便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便知道黛玉心中定然是不自在的。
“传吧。”
黛玉睁开眼睛,看着屋顶,轻声叹了口气。
“王爷回来了,王爷金安!”
屋子外边的小丫头一边给水溶打帘子,一边躬身请安。
水溶大踏步进了屋门,却见黛玉懒懒的歪在那里,不由得心头一暖——回家来便看见她在的感觉真好。
“王爷回来了。”
秋茉紫鹃等人忙跟水溶行礼。
“传饭吧,我在外边跑了一上午,都饿死了。”
水溶摆摆手,便走到黛玉跟前,看她还闭着眼睛,于是笑问,“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一身汗味,快去换衣服洗脸。
难道你去难民所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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