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与视觉互通有无时,红色的味道闻起来很刺鼻。
一切不过转眼云烟,从子弹出发,再到子弹掉落,似乎子弹一直是同一颗子弹,画面顿时一片漆黑,月光恰逢其时地偏过来,照亮了暗巷的满地鲜血,那是一出一遍又一遍上演的剧目。
引领潮汐的月亮在人的想象中,是引发世界上一切癫狂的金属,因此有着最为冰冷且沉重的硝烟气息,雨、夜巷,银白色的月亮被做成了银白色的金属。
被那些尽是荒唐和不知所云的事物所造就的那个人俯下身,他无力地垂下双手,站在起始的起始。
沾染了血的珍珠滚落。
本应该了无生气地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温柔地捧住了青年垂下的头颅。
“……哦,我亲爱的……我亲爱的阿祖罗,不要难过,不要害怕。”
她慈爱地、轻柔地说:“我在这里……祖母在这里。”
她微笑着……明明是朝思暮想的面容……她微笑着,夸张,怪异,她抚摸着他的脸,但给人的感觉却像是掐住了喉咙……
新鲜的血从她割裂的嘴角渗出。
“祖母爱你,布莱雷利,祖母爱你。”
她开始控制不住地咯咯发笑,没有理智的笑、小丑般的笑。
真实的梦,或许可以称之为梦吧,精神竭尽所能、兜兜转转,流浪于被交接到一起的纽带上,莫比乌斯,一场荒唐的神话,命运的狱卒太爱酗酒了,所以把一切搞得乱七八糟……!
被关押在黑夜中的,已是遍体鳞伤的男人抬起那晦涩却惊人明亮的蓝色眸子,他蜷缩在角落,用猫看人的眼神,目不转睛地、怔怔地盯着前来探监的人,她身上有着一股罂粟的气味——一种哄骗的具象化,他消极地垮下肩膀,哑声张口,却什么都没说得出来。
她抬高手——他对于她来说太高,她用自己为数不多的、僵硬的母性去安抚他,像是满怀热切地捧来了慈爱——死去多时的慈爱,这是她此刻能给出的最好的事物了。
……继她割破脸皮、为了将滔天恨意泼洒,为了祭奠死去的独子而走上杀戮之道之后,她已经许久没有如此了,但她从不后悔。
“……我知道你。”
他说。
“是啊,你是该知道我……你听你父亲说过,是不是?”
玛莎说,她古怪地感叹道:“真是可怜的孩子……哦,不要难过……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我也不愿意在这种地方……”
她厌恶地看了一眼背景,实际上,由于割开了嘴角,所以不论什么时候都保持“微笑”
的女人,在皱眉的时候,会给人一种奇妙的违和,他们正站在犯罪巷,一切不幸的开端,不论是对于在场的她还是——而言。
他默不作声——他没和那孩子讲过……他只是知道,以阿祖罗的性格,多半自己就打听到了。
“瞧瞧吧,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