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健面向他,板着一张国字脸,义正言辞:“有可能加房租。
从现在开始你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加你一千块房租。”
为了方便,张一健跟孟初夏都在医院附近的一间公寓里买了房子,同一层楼,面对面地住着。
只不过区别在于,孟初夏是独居,而张一健是把房子装修成学生公寓,专门供给医院的实习医生租赁,顺便收取费用。
一向花钱大手大脚的刘炳灿,自然也是公寓里的长期住户。
而且他交际手腕好,所以兼职了一下中介和二房东,介绍给学生们房子的工作,以及收费问题,全部一手包办。
刘炳灿看他很严肃的样子,拿不准他说真的还是开玩笑,只能心痛地哀嚎:“喂,你不是吧?我都是为了你好啊。
你跟初哥哥,一个黑面神,一个女魔头,多般配?阿康出事的时候,是初哥哥跑前跑后。
初哥哥最痛苦的时候,你又陪在她身边。
你再看看你,再看看初哥哥,学识、外貌、家境——呃,当然初哥哥这方面更犀利一点,不过她又不是会嫌弃你的人——你看看你们两个,配到天上有地下无,不在一起真是天理难容。”
张一健:“六千块。”
刘炳灿:“什么六千块?”
张一健微笑:“头先你说了六句话,我都是算得整句,还没有算半句。
一句话一千块,月初交租的时候我会同你计数的。”
刘炳灿难以置信:“六千块相当于两个月房租了喂!”
张一健很善良很厚道地说着:“所以我只算你一个月的房租,不然你以后每个月都要交九千块,我怕你会破产啊,炳灿。”
说完,他悠悠哉哉地走出休息室,刘炳灿站在原地一边捂着胸口心疼自己的房租,一边委屈又恨恨地咬牙切齿。
“……还说没可能?那副(宰人的)样子简直跟初哥哥是孖胎(双胞胎)来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笑姐生得不是两个儿子,生得是一对龙凤胎呢。”
——
难得的一天假期,孟初夏没有在家里宅着,而是出了门,去了一家常去的俱乐部——一家拳击俱乐部。
在以前,她并不在乎或者从没想过自己也会喜欢上这种激烈的运动。
刚刚穿越到这里来的时候,虽然也有运动,但也都是偏向于女性化的运动,跑步、单车,最多也就是练练上辈子学过的女子防身术,她又不做警察,也没什么必要再动不动就把人打趴下。
但是现在,她开始了这种运动,习惯了这种运动,并且爱上了这种运动。
站在沙袋或者对手面前,攻击,攻击,再攻击!
出拳、踢脚、肘击,全力以赴。
不需要顾忌,不需要想,只需要凭着本能,放任自己。
她的教练跟她说:“r,其实你的技术很好,但是每次出拳都冲得太狠,赢得几率是比别人高,但是受伤的机会也更大。
如果有可能,多多练习一下防守,你之后起码提高一个档次。”
孟初夏违反健康原则地运动过后大口大口地狂灌着矿泉水,身上汗流浃背地同时,也多出了几块青青紫紫的伤痕。
她是这样回答的:“我又不做专业选手,用不着太高level(等级)。”
教练也只能摇摇头,有点惋惜这个好苗子。
又一天的练习结束后,孟初夏去浴室里洗澡,脱下衣服,打开开关,莲蓬头里的水从头顶喷洒而出。
她想到了很多年前的一天,其实也并不算是很多年,大概只是几年前。
那一天的天气很好,在一个广场上举行着一场隆重而温馨的婚礼,广场上有一个喷泉,在阳光下看起来美极了。
她风尘仆仆、兴高采烈地去参加婚礼,然后她很疼爱的小妹妹穿着优雅的婚纱,就在她眼前对她说:“你为什么要回来?如果你不回来该有多好?我恨你你知道吗?我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