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别再这么做了。”
墨兆锡偏头,眉头中间筑起小山,目光复杂凌厉,让她一时不知道以一种什么眼神回视他最好。
墨兆锡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或者说,是身体上的第一个男人,而心里……应该不是第一个,因为之前有个如从童话故事里走出的白马王子——何仲曾经走进她的世界,虽然他们相处时间短暂,但甘擎至少体会过,原来被一个人时刻注视、听一个人的肉麻情话、被一个人周到地照顾是件很美好而快乐的事。
她想,她是经历过爱情的,这与和墨兆锡在一起时,那种所有畅快和舒悦都来自身体是全然不同的。
他带给她无数次快乐的巅峰,可那只限于肉体,无关感情。
可能很少有女人像她一样,也可以如男人一般把性和爱分开。
甘擎从前自认是她是个在感情和生活中都可以顽强抵御欲望的人,朋友说,也许恰恰是她太自律,才让她变得在别人眼中是如此不正常:直到27岁,她从未交过一个正式男友,对性更没有任何兴趣,甚至接吻都觉得恶心反感。
往文艺点儿说,她是极端柏拉图式恋爱的追求者,往通俗了说,她就是一性冷淡……
四年前,何仲第一次吻甘擎,她差点打他一个巴掌,幸好何仲只是蜻蜓点水地碰了碰她的唇,没有深入的意思,否则,她不知道自己会干出什么,大概会破口大骂,大概会挥手揍他,大概会踹他下盘……
卧室里充斥着方才激情过后的浓重气味,墨兆锡仍然用眼里的灼光燃烧她,低声沉吟:“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以后别在我家里了。”
甘擎磨磨蹭蹭对上他的双眼,刻意跳过刚才那个尴尬的有关“介入生活”
的话题,说,“我在这儿住了好几年,大半夜的,你从我家里走出去被邻居看见,算怎么回事?”
“这样啊。”
他毫无压力地开怀笑,打挺起来,一转身,再次用坚实的胸腹覆上她的柔软,“那我大半夜不出去就是了,做到明天早上,我保证没人发现我离开……”
喘息和呻吟在静谧的夜里重重叠叠,那神秘得甘擎曾不屑一碰的欲望此时正如一张无形的手,抓住她的心,迫使她沉沦再沉沦。
墨兆锡这个骗子!
甘擎一早扶着快折断的腰从卧室里出来,看见他正在吃着她的美容苹果,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津津有味地看体育新闻,真想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捅他一刀。
“你不是说你一早上就走吗,怎么还赖在这儿?!”
墨兆锡咽下苹果,脸上看不出一点悔意,还振振有词:“我醒的有点晚,8点半,外面正是一天里最热闹的时候,所以我决定——先不走了!
陪你吃早饭!”
甘擎无语,气愤地噎口口水,向厕所的方向走,墨兆锡随后跟上去,边走边说:“……你肯定饿了吧,我按你冰箱上贴的菜谱做了一锅玉米粥——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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