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已经到了,墨兆锡却猛然发现脖子空荡荡的,动作僵滞,呃,今天穿的是t恤……
现场气氛有些尴尬。
甘有志看见这傻小子的模样,顿时想扶额。
墨兆锡尽管出丑了,但他没有慌乱,他很淡定,绕过床尾逆着光走到愕然得无话可说的甘擎对面,也是杨颂英病床的另一侧,伸出手掌,呲着一排白牙,恭敬地打招呼:“杨女士,您好。”
甘信一听,不由楞住,墨兆锡,机灵蛋啊,知道他婶子肯定不吃油腔滑调那一套,竟然规规矩矩毕恭毕敬叫杨颂英“杨女士”
?!
值得学习,值得借鉴。
甘擎煞白的脸刚刚才缓过来一些,变得有丝血色,而现在只能用“红里透白”
来形容了。
杨颂英上下打量几眼墨兆锡,俗话说,不打笑脸人,杨颂英再冷漠也扯出了一点笑,握一下他的手:“你好。
你是……”
“我是……”
墨兆锡下意识瞟了眼甘擎,甘擎装作没看见,垂下眼睫,甘信见状出来解围:“婶儿,墨头儿是我在攀岩俱乐部认识的朋友……也是……现在也是我姐的朋友。”
甘擎低着头,用片刀眼神杀了会儿甘信,甘信不以为意接着说:“刚才就是他送我姐回来的。”
杨颂英点点头:“嗯。”
看向墨兆锡,“你叫……墨头儿(魔头)?”
“啊,不¬……确切来说,大名不是……”
在三位家长、一个好朋友、一个陌生人、和甘擎的忍俊不禁里,墨兆锡一本正经解释,“那是攀岩俱乐部的队友给我起的绰号,我其实叫,墨兆锡。”
杨颂英一边点头,一边陷入沉思,皱皱眉:“墨兆锡,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
甘信插嘴,特地强调了他的名字:“对了,婶儿,墨兆锡本职工作其实是律师。
你们都是法律工作者,说不定之前在什么场合见过面。”
杨颂英有些惊讶,凝神仔细看了看墨兆锡的眉眼,露出难得轻松的笑容:“也许有可能。”
甘擎见这状况,心头发酸,杨颂英偏爱男孩,她知道,但,要是偏爱墨兆锡,会不会很糟糕?那家伙不得像猴子似的,顺杆儿爬得要多高有多高……
小书记官和甘有志还有工作,呆了一会儿就离开,大伯母留下来和甘擎一起陪床。
“甘擎,差不多,你就回去吧,你也有工作要忙。”
杨颂英仰躺,因为伤口的不适,眉头隆起,顾自说,“院里现在还有至少七个案子这周要开庭……”
甘擎低头心不在焉地吃着迟到的中午饭,思及杨颂英总是固执地浑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为难说:“妈,您以后不能再为了工作饥一顿饱一顿的,那样太伤身体。
为什么我每次说,您都当耳旁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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