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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手去拍门,伸脚去踹门,那门被砸得咣咣响,就是打不开,倒把手脚震得赤疼。
青珞无法可想,只得扬声大叫:「来人呢,放我出去!
」可是小九之所以选中这里,就是因为柴房地处偏僻,若非凑巧,青珞就是喊上一天,也不会有人前来。
终于,青珞放弃了求援的想法。
他四下寻找,见这柴房里面只有一扇门,没有窗子,四下积的都是柴,左面墙脚下堆着一垛干草,想要找个撬门的工具也不能。
不禁泄了气,颓然坐倒在柴堆上。
眼看着从门缝透进来的日光渐渐微弱,时间正在一分一秒的溜走。
多呆待一刻,阿端的处境就危险一分。
他心里气恨交加,看着地面,怔怔地掉下泪来。
想起顽童恶作剧之可恶可恨,他又忍不住大骂起小九:「小泼皮,小杂碎,不知死活的东西!
等我出去,不撕烂了你的狗嘴我就不叫青珞!
」
他心乱如麻,满腹心思都被明天将要到来的花轿占据,全然没有想到,为何素来畏惧他的小九竟一反常态地作弄于他?
骂着骂着,眼角一瞥,忽然看见墙脚下那一垛干草竟然动了动。
柴房里光线甚暗,他还倒道是自己眼花了,擦擦眼睛再看,果然见那草堆又动了一下。
青珞大奇,他素来胆大,也不畏惧,反而走上前想看个究竟。
忽然那干草向两边倒落,中间冒出一个黑乎乎的头来!
他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后退两步,喝道:「是谁?」
那钻进来的东西猛地听到人声,仿佛也吓了一跳,一低头,又退了出去。
青珞这才看清,原来那是一条黑狗,自己先笑了出来。
笑着笑着,心中一动,蹲下身去察看。
这墙脚下的洞本是因为地基没打好,赶上雨水大的时候,把土冲走了不少,这才显露出来,又被这条黑狗拱来拱去,终于成了大洞。
这柴房本就是堆放柴草的,没人会在这里多作停留,平时又有草堆在前面挡着,根本没人发现。
青珞发现了这个狗洞,可比从天上掉下一块金子还要欢喜。
他俯下身,半趴跪在地上,比划了一下:头可以过去,肩还差一些。
他伸手在洞口四面推了推,拔出两块松动的砖来。
这下就差不多了。
他低了头,双肘着地,从那洞口一寸一寸挪将出来。
屁股经过的时候,略略的被卡住了些,他微一用力,人倒是过来了,却伴着一声哧响。
他暗叫不妙,伸手一摸,果然衣裳的后摆被划破了一个口子。
这件湖蓝色的衣裳,是青珞最体面的衣裳了,何况又是林子骢送给他的——其实是林子骢出钱,他去买,可在青珞心里,这跟送给他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