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百姓原本惧怕鲜血,可此时却纷纷红着眼怒骂,
“你们还是不是人,萧家镇守大晋边关驱逐外敌的时候你们还在吃奶呢,萧将军怎么可能会叛国?!”
“他们要真通敌叛国,早享了富贵了,怎么会连自己尸身都保不住。”
“萧将军是冤枉的,萧家绝不会通敌,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人得着萧家庇护却欺辱他们遗孀,你们还是人吗……”
“动人棺椁,天打雷劈,你们就不怕报应!
!”
长街之上,众人围着戍营之人,而戍营那些人都是被骂的纷纷后退,而谢云宴失血过多仰倒在地上时,眼里戾气丛生,像是喋血残忍的饿狼,恨不得将眼前所有人都撕碎。
他喉间喘息着爬着想要起身时,就被一只手快拉住。
“昏过去!”
苏锦沅在他耳边极低的说了一句之后,用力掐着他的掌心。
谢云宴与她对视了片刻,像是看到了那天马车之上她说“信我”
的情景,他猛的闭着眼朝着地上砸去。
“六弟!
!”
苏锦沅抱着浑身浴血的谢云宴,哭声道,
“陛下是想要逼死我们吗,他是想要将萧家所有人都置于死地?”
“临川战败,我公公,我夫君,我几个弟弟全数葬身沙场,到死都守着大晋边关半步未退,我萧家上上下下何曾有半点对不起君上,可他今日却要逼死我们!
!”
“他若真想让萧家抄家灭族,大可一道圣旨给我们就是,他何必用这种手段来欺辱我萧家之人?!”
萧老夫人也是眼中泣血:“我儿为大晋而亡,我孙儿全死在临川战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想陷他们于不义,连死了也不让他们安生。”
她上前背起萧缙的尸体,那头颅半垂着她肩头。
而萧老夫人则是老泪纵横,
“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公理,这世间不辩黑白,我绝不信我儿他们会谋逆叛国!”
“你们随我去宫门,我舍出一条命也要问问陛下,是不是我萧家当真让他这么容不下,竟是让人砸了我儿棺椁尸身,恨不得能让他们九泉之下永不生?!”
陈妈妈背着萧云熙尸体,邓管家他们各自扛着一个,而苏锦沅则是背着谢云宴起身,一行人从萧家离开朝着宫门而去时,所有人都呆了眼,却无一人敢上前阻拦。
萧大夫人她们扶持搀扶,霍柔和魏婉芸抱着一截残肢,所有人都身上带伤,那血迹顺着雨水淌了一路。
罗瑜被砸晕在棺木之上,手脚被废,没人再去管他是谁,而戍营那些人无人领头都是乱了分寸,看着萧家一群老弱病残,看着他们背着尸身朝着宫门而去。
无人敢拦,也没人敢上前。
只因为周围那些百姓都挡在萧家左右怒视着他们,大有他们若敢上前便与他们拼命的架势。
苏锦沅身上有伤,却一步步背着谢云宴上前。
谢云宴的血顺着腿腕流淌,落在苏锦沅身上,他伏在苏锦沅肩头,能感觉到身下的人瘦弱至极,能感觉到她每走一步都像是会被那大雨砸趴下。
可她却依旧坚定至极,握着他的手从未曾放开。
他想起今日种种,想起杨宏在他耳边说的那句,
头戴风影斗笠的罗砂,看着下面的泛着幸福笑容的村民,轻轻的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感慨,给他们讲了一件事。我刚接手砂隐忍村的时候,村内还没发展起来,严重缺少战斗力,缺乏赚钱理念,最重要的是完全没有经济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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