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劳什子的王嬷嬷,她若真敢上门,我一顿扫帚打出去!”
却原来,前天一众佳丽在寿仙馆上了一当,又弄的灰头土脸,回城路上青玉又碰上个婆子,自称姓王,瞧着六十多岁,端地是精明干练,对于当今帝后当年在永王府的家事都如数家珍。
她自称是永王府的旧人,在皇后娘娘面前极能说得上话,不必经大选就能入宫,只要能见着皇子,青玉自信以她的相貌,将来少不了一个贵妃之位。
那王婆说好今日还要到楚家来见青玉,是要细查她的身体,看可有异臭、暗痣等,再商量青玉要不要留下王婆亲教亲授,学习宫中规仪。
那王婆满打满的保票,只收十两定金,然后便长住楚家,开始教授青玉宫中女子行止坐卧的规仪,若是将来不能将青玉送入宫中,那十两银子她一分不取,全部奉还。
而青玉无银,所以此刻正死皮赖脸,委下身段,恨不能给妹妹下跪,便是想把青梅这两年在外摆摊做生意,赚的私房钱都拿出来,给王婆做订金。
青梅说了半天说的口干,接过青玉诌媚讨好奉来的茶一饮而尽,忽而听院外有敲门之声,一想怕是那王婆来了,遂连应都不应,直接端了盆馊水到门上,开门的同时迎门便洒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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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兴冲冲而来,遭迎门一盆馊水,愣了半天,抹了把脸道:“梅儿,你姐姐可在否?”
青梅泼错了人,啊一声叫,转身就跑。
进了门又折回来,定睛看着果真是张家大郎,一蹦三尺高,几乎要窜上房梁直奔后院:“姐姐,姐姐,张彧来了,快快,快去见他。”
青玉立刻脸拉青霜:“这三天两天的,他天天往咱家跑,跑来作甚?我不见!”
青梅急的直跳脚:“我泼了他一身水,不敢再见他,你快拿件爹的衣服给他,正好请他进家来,我给你们做饭吃,好不好?”
青玉兴冲冲等的是王婆,听说初一来了,那肯见他。
她扔了铜镜剔刀,起身便走:“你自己打发他呗,我往李姐儿家避避去。”
青梅愣了片刻,眼看着青玉走了,拉又拉不住,也深知青玉的臭脾气,不得以只能回到前院,自己去应付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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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乍着两只手,茫然的在老楚家的院门上站着,只片刻的功夫,那笑嘻嘻的小青梅又来了。
她一把将他拽入院子,笑道:“张家大哥,实在对不起,我姐姐又到我舅家去了,这可如何是好?不如你在此等着,等她回来?”
初一略有些失望,但随即叫这小丫头那红红脸儿上羞羞的笑给逗乐。
他道:“那你为何要跑?”
青梅一脚踮着,眸子深垂。
小丫头这样的神情,显而意见的歉意堆浮满脸:“我泼错了水,怕你要打我。”
初一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颊儿,柔声道:“只要你说声对不起就可,我一个做哥哥的,怎好打你个小妹妹?”
他径自进了后院,到那杏树下的凉榻上坐下,一摸手边一只铜镜,问道:“梅儿竟也知道爱美,还用铜镜?”
青梅不敢说是青玉刚用过的,连忙将那剔刀与铜镜一并收了,回屋抱了两件自家老爹的衣服来,说道:“你这样湿着衣服总不好,不如先换了我爹的穿,我将你如今这两件洗了,横竖夏天衣服干的快,你走的时候再换回来,好不好?”
初一道:“好!”
浓荫遮挡的杏树,揩的明亮亮铺着凉席的宽榻,脚下便是各色齐开的月季,香气甜甜。
这样的小院儿,住着倒是十分惬意。
转眼的功夫青梅已经抱着衣服来了,她看着初一,初一也望着她,俩人皆是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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