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只给两次机会。”
天边飞过一群燕子,房间里,突然安静的出奇。
一阵沉默之后,弦五再道:
“时念是我们第一次打交道,在那之后,我有再动过你的人吗?这回是她弄得我!
我现在这个样子还不够惨?你以为我想?我很想与你为敌?我很想弄成这样?”
“你知道她去看画,你给她看不就完了,你偷画干什么?说到底,不想让她看画的又不是你?你来掺和什么?老关这点就比你有把门的多了!”
“他不是完了吗?已经?这叫有把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羽鸿拿起茶杯子重重敲在台面上,随后指关节再敲了两次桌子,道:
“说几次要我?他被我们救了已经!
他自由了!
你还得在这潭子泥沼中挣扎!
迟早沉了!
你再执迷不悟,谁也救不了你!”
弦五也急了,挪了挪屁股,回道:
“莫少爷!
我管你叫声爷,行不?你觉得凡事能打太极的,我会不打?老关有路他会选择死路?时念当时没得选,我也一样没得选!”
羽鸿觉得屋子里比刚才更加闷热了。
他站了起来,单手插在口袋里,单手推开了花格窗。
终于有了些许微风进来,房间里的空气也随之流通了起来。
他低头向楼下望去,仍有客人不断进出陈列室,穿堂往来。
他压低了声音,肃然道:
“不管你是做纸的老张,还是弹琵琶的弦五,我从来不想与你们这些拥有匠心之人为敌。
我珍视你们的手艺,喜欢你们的作品。
你们的灵魂实为人间至宝。”
他微微顷身,将眼神中的爱与不舍投洒到了弦五的身上。
“所以我想给你真正的自由,用我们的方式。
我以前做不到,现在,我有夫人,我们还有时念、老关,他们可以做到。
我才大着胆子来找你。
你找东西而已,我们帮你一起找嘛!”
听完羽鸿一席话,弦五久久沉默。
“老张呢?”
羽鸿问道。
“应该还在吧。
他们说他逃走了。
后来托梦给我带过一句话,说他留恋人间。
我猜想他是纸痴,唯一能藏身之处应就是他的那些纸。”
羽鸿听完,抬手握了下弦五的肩,低头在他耳边说道:“我会想办法把他救出来。
你也考虑考虑我刚才的话。”
走到门口,羽鸿再补充了一句:“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下次再交手,我不会手下留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