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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京都恍然大悟。
皇后抱着二皇子哭得死去活来,又被发跣足到宣室殿外跪了两个时辰,却未得到允许入内,只有圣上的心腹张福太监出来转达了一句话——“皇后殿前失仪,有负中宫之德,禁足一月不得出凤仪宫,自省其行。”
皇后傻眼了。
德妃心惊胆战了一阵,发现皇后和二皇子吸引了大部分火力,心下顿时放了心,开始幸灾乐祸起来。
她可真是没想到皇后能有那么大的胆子,竟还跟齐修仪是一路货色,亏得往日还装出一副高贵威严的样子,真真是要叫她笑掉大牙了!
可还没等她开心两天,刘延又一次训斥大皇子“莽撞”
,二皇子“顽劣”
,三皇子“庸碌”
,每一句话都被史官记载,吓得德妃惊慌失措。
淑妃一直很安静,毕竟三皇子不是她亲生的,不管他是不是圣上的种,都和她无关。
三皇子挨训了她也不难过——毕竟圣上也没有说错不是?三皇子本来就是几个兄弟里头最平庸无能的那个。
曾经无数次,在三皇子的课业远远跟不上教授进度时,她就在心里恶意地想过,八成就是他那个低贱的生母坏了血统,弄出这么个蠢东西来!
这种时候,她早已忘了自己的庶女身份,忘了自己的亲娘比她口中“低贱”
的人还要不如。
有时候很多事情都不用明说,事关后宫及皇嗣,朝臣们一个个都伶俐了起来,眼见着圣上一天天对几位皇子不满,那唯一一位“亲生的”
就显了出来,虽然那只是个公主。
*
临安毕竟远离京都,消息传得不是那么快,等到连三爷夫妇听闻此事时,朝中的大方向已经尘埃落定:德妃之父因贪腐之罪遭革职,几个郭家在朝中得力的臣子接连降级,唯有收养皇子的淑妃身后秦家安然无恙。
连三爷夫妻俩傻了眼,他们亲生的闺女怎么就成了圣上唯一的血脉了?
饶是之前已经有了安国公的解释,他们还是有些接受无能。
他们那个从小娇生惯养,性子稀奇古怪的宝贝女儿,怎么看都和皇位搭不上边呀!
连三爷心下惴惴,父亲又不在身边,只得寻了族中最是德高望重的老族长连钦悄悄商议。
老族长一直远在江南,连语涵出生时他也不曾亲眼瞧见,于是最早那流言出来后,他还很是怀疑了一阵。
但他人老脑子却不糊涂,很快就联想到种种蛛丝马迹,接着他又接到了安国公从京都寄来的信,终于是明白了这其中的猫腻。
老人家已经九十多岁高龄了,眼睛都不太好使了,但耳目都还灵便,听了连三爷的担忧后只是摸着白胡子呵呵地笑,“这是好事呀!”
连世珏默然无语,大伯您还真想得开……
“世珏啊,你也想开些。”
老族长还真开始劝了,语重心长的,“前阵子云林禅寺的无问老和尚来看我,对我说了些神神叨叨的话,大意就是咱们家祖坟上冒青烟啦,接下来能有好几代的显贵呢!
我当时心里还嘀咕,老和尚疯了不成,没想到就这么点时间,这话就成真了。”
“照我说啊,圣上愿意把江山给你闺女当个乐子,你就宽宽心接着。
你姑娘是个玩心重的,这龙椅可坐不了多少年,圣上是个英明有决断的,江山为聘,便是将来涵丫头不当了,他还会让你姑娘怎么样不成?”
老爷子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哟,这想想就叫我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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