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周围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反应,说明他们身上都并未带有雪松柏症的因子。
只是,那时不带,不代表现在没有。
毕竟,他们现在待在雪陵村外,距离雪陵村最近的地方。
余温言的视线从远处落回谢秉川身上,在他头发、脸上细细逡巡,找寻着任何一抹银白色的痕迹。
没有找着。
谢秉川垂了垂眼,自言自语了一句:“那也好。”
什么也好。
染病去世也好?
余温言挑挑眉,没落心。
他似乎已经开始对谢秉川这类发言习以为常了,无甚波动。
余温言看了看谢秉川身后的楼梯,又抬眼看了看谢秉川,眼底沉了沉。
他在稿纸上写的第一条离婚计划是丧偶。
联邦规定,一方死亡,可视为离婚,另一方可选择继续婚姻,或者恢复自由身。
那他把谢秉川从这里推下去,谢秉川若是死了,他便恢复自由身了。
余温言想开心了,嘴角不由得带了点点笑意。
但也只是想想。
先不说他继承了原身所有的权利义务,他本就是爱邦敬业待人友善的好区民,动手推人下楼梯这事,太过明显了,不好,不好。
推了他也别想安然无恙从这里离开。
联安局总有手段抓到他,故意伤害致死,至少十年铁窗泪,那他会成为第一起惊天动地的反杀定制者案例,被消灭亦或抹去意识都是轻的。
让谢秉川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了好。
余温言扬起微笑,对谢秉川说:“反正你也不知道你还能活多久,今晚我给你煮饭吧。”
谢秉川眼神在他脸上打了个转,又挪开,“随你。”
随我那我可就随便发挥了。
他研究烹饪足足不足十余载,但也有八年多了,谢秉川爱吃什么,惯什么口味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能够全都避开得干干净净。
谢秉川吃不了太重口的东西,只要他下得足够咸,足够辣,足够甜,谢秉川总会受不了。
他记得谢秉川的习惯,总会把所有的菜都吃一口。
在家里通常不用他煮,结婚后他才试着学,刚开始学烹饪,他煮出来的,要卖相有洋相,要口味没胃口,连他自己都难捏着鼻子咽下去,谢秉川却足足往嘴里勺了一大口,尽数吞下。
继而被送进了肠胃科。
他胆战心惊许久,谢秉川出来还能朝他笑笑,说:“肯定是原料有问题,不怪你。”
那只要他做得足够多,谢秉川全尝完,医院整套系统,他肯定能全体验一遍。
到晚饭时间,谢秉川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将报告发给联安局,合上电脑走出房间,又滞在门口,对着摆满桌的菜揉了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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