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皲裂的嘴唇艰涩蠕动,“山神保佑……”
余温言嘴角有笑意,像寒冬腊梅。
这一回,是他能够自主控制的,并非只作旁观,眼睁睁地看着积雪埋人。
他是不是还有些用。
余温言给他能看见的村民都上了光圈,隔开倒塌的木屋,渗入衣物的冷雪,灌入空气和暖意。
在看见不知道第几个村民劫后余生后,扑通跪下,喊着“山神保佑”
,余温言终抵不住,绯红着面色,一阵晕眩后闭上了眼睛。
虹膜间的白圈仍在,他看见了最后一个人。
跋涉于狂刮风雪的雪山间,一脚深一脚浅地一步一步前挪。
明明看不清脸,却看出了那人一脸迷惘茫然,偌大的雪山间,找寻不到想去的去处。
狂风暴雪还在刮,利刃刺过他的脸颊,他抬手遮挡着,一点一点朝前走。
最后一个了。
余温言给他套上了暖光圈,那个人在看见光圈一瞬骤然浑身僵直,脖子一卡一卡地扭头,隔着不知道多少公里,诡谲地同他对上了视线。
余温言分不出心去探究对上视线的诡异处,发情期还未熬过去,他整个人滚烫热腾,喘息频泄。
体内似乎有什么在上涌,直挺挺冲上喉咙。
虹膜亮起的白圈渐散,他猛咳一声,咳出口血,血渍很快渗进地面。
不见踪影。
第30章30.“冷漠自私的东西”
余温言是被腕间的细密刺痛疼醒的。
雪山夜里依旧寒风呼啸,窗被撞得杂乱响,今晚的冷风太焦躁了,撞得也比以往要响。
他手腕有伤,腕间套着麻绳,伤口不是麻绳磨出来的,麻绳飞翘的线头碰到他手腕的伤痕,带来一片麻意。
身上划满了伤痕,长长短短、层层叠叠,利刃划穿皮肤,留下一片殷红,伤口新的,不住渗血。
被陶晚摔碎在角落的抑制剂碎片上沾着血丝,很惹眼。
恍惚间,余温言眼眸虚焦,月光照进来,碎片反射来的光在他眼里亮着。
皮肤的滚烫仍未消散,灼烧感还存留着,但他有些庆幸,至少不像刚刚那样难受,难受到他抓起玻璃碎片就往自己身上割。
一有意识,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