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了半天,扭头望向左右师爷,谁知师爷们也是个孬的,纷纷避开他的目光。
最后武县令只得叹了口气:“那既然如此……就叫当初给死者陈子荣验尸的那名仵作上堂来吧,司若,你与他先讲清楚,再将尸体与你检验。”
武县令抱着“衙门里总该有个能做好事的人吧”
的想法,摆摆手叫左右衙役赶快去找来了负责此案的仵作。
不过半盏茶功夫,仵作便上了堂。
乌川衙门的仵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粗麻布衣,看着倒是个忠厚老实的面相。
衙役去寻到此人时,他尚在自家馄饨面摊前忙前忙后,被叫来衙门,一脸不解,甚至手上还挂着擦拭桌子的抹布。
“小人王二狗,见过县令老爷。”
王二狗见周围这样多的人,还有明显显贵的沈灼怀一行,心中惴惴不安。
“陈子荣可是你负责验尸的?”
武县令打断王二狗的问好,问道。
“是小人……不知出了何事?”
王二狗连忙答道。
在得知有人质疑他搞错陈子荣真正死因后,王二狗有些慌了,他连连摆手:“这、这是哪个乱说呀,不都是被打死的,还分什么死前死后伤吗?”
司若闻言,眉头一皱,这王二狗话语之间并不似个专职考过仵作试的人,不然如何会说出如此荒谬的话,他开口:“如何叫死前死后都一样?王仵作,你验尸难道不是遵循《检验格目》规定所做吗,若你有仵作头脑,便会知生前伤损和致命伤损完全是两种不同存在。
你这样糊涂,不知要害出多少冤案?!”
王二狗闻此有些退缩:“这、乌川哪里来的这么多大案子,这么些日子不也就只有过你一个要杀人进狱的而已!
我也不过是照着书写!”
这一句算是捅破乌川县衙的面子了,当场听众乱作一团,武县令慌乱望向沈灼怀,老山长也忍不住站起来,举着竹杖气急指向王二狗。
作者有话说:
早上好呀,有多余的海星可以送一点点给我嘛QAQ
第5章
沈灼怀饶有兴致地看着堂审之中面色各异的众人,有生怕自己见到这一幕后丢了乌纱帽的,有为学生生气的,也有眼珠子跟车轱辘一般转来转去,不知心里是什么鬼心思的。
但唯一面色未变的,便是事件中心的司若。
他仿佛并不是那个被诬告后险些下狱的对象一般,只是看向王二狗时眼带失望,但那失望并没包含半点恐惧或是嫌恶,身子仍旧挺得笔直,在这样乱的堂中,像一支将所有事置身事外的冰山雪莲。
沈灼怀轻笑一声。
司若给自己起司雀这名字,倒是对也不对。
不对是这名字太过跳脱,一个麻雀,丝毫不符他这冷硬如冰的脾性;但对,是雀儿可脱出这繁杂人世,翱行青空,不染点滴俗物。
他像个不在乎任何事,又带着对世间智看一切的神——是的,明明这书生比自己还要小上不止一岁,沈灼怀却偏偏从他身上看出一点神性。
那轻笑声音不大,却直接斩断了乱糟糟的场面。
堂下一下子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咦,怎么不继续了?”
沈灼怀装着一副好奇的模样,“我还以为你们还要吵上一吵才能听呢,不知道的以为司若才是那个来提告之人。”
冷眼看着喧闹的司若有些意外地看向沈灼怀。
没想到他有时候还会说句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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