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从自己从前做事的任何经验里寻找到先例,只能将那嫩芽一股脑压在心里。
想着想着,他甚至没有注意到布掉到了脚边,而他的手则顺着擦拭的力道朝柳叶刀滑去——
“嘶!”
十指连心,疼痛叫司若终于从遐思之中回过神来,血珠汨汨冒着,他有些手忙脚乱地含着伤口,又去擦拭、收拾刀具。
正在司若忙碌中,沈灼怀回来了。
他见司若东西掉落一地,指头处包裹着的布又是血迹斑斑,凤眸顿深,冲上去捉住司若的手:“你怎么了!
刚才有人进来对你不利?!”
可司若脑子里本就还在想他和沈灼怀的事,沈灼怀一牵他手,他仿佛周身像被烫到一般,“噌”
地收回了那只被自己划伤的手,别过眼睛去:“没什么,没人。”
司若顿了顿,解释道,“我自己收拾东西。”
意思是他收拾东西划伤的自己。
沈灼怀明白司若的意思。
但他却敏锐地察觉司若对他的态度像是更疏离了一些,若是寻常,司若除解释外,不会与其他人说很多话,但面对他,冷言冷语自是不会少的。
但司若却……客气了许多。
沈灼怀垂下眼睑,什么也没问,蹲下身子帮司若捡起掉落在地的工具。
他再度起来的时候,司若脸上那点吃惊已经消失了,手也被他自个儿包扎好。
两人默契得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坐在床边小桌,分吃早饭。
“待会我准备去问问那殷宝藏尸者的身份。”
沈灼怀说道。
“好。”
司若想了想,点点头,又咬了一口糯糯的糍粑。
沈灼怀看着他:“……待会儿你就别去了,你想出去逛逛也好,或者继续在屋头休息,都成。
你与那个人见过面,我怕我们一同出现,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虽是这么说,但语气软和许多,带着些请求。
司若又是点点头,没有回话。
沈灼怀看着司若这副模样,心中莫名地升起一些无力感。
他发现了现在这个司若是怎么一回事了。
司若对人,无非三种态度,一是像先前与自己那般,不依不饶的,沈灼怀可以轻易地从司若的神态之中判断他的情绪;二便是他对不熟悉的寻常人的态度,有礼有节,却不会过分亲近,带着几分生人勿近的高冷;三就是像现在这样,你说什么他都应,但神游天外,心里想什么是半点也看不出来。
像是一拳头打在了一团棉花上。
上回司若出现这种态度,还是面对他乌川书院的老师,非要去给自己找回清白的时候。
但沈灼怀却更喜欢那个鲜活一些的司若。
沈灼怀有些莫名,开始回想是不是自己哪里做错了。
今天的殷宝格外忙碌,尤其是昨晚他收回所有筹码,发现自己没亏,反而还大赚了一笔后,今日哪怕被人使唤,也分外高兴。
“小二,小二,说好的茶呢,怎么还没有上来!”
一个操着湘地口音的客商一拍桌子。
这客商是客栈里少数的没有参与商贾棋游戏的人,却也因给客栈提供了多年的货物而对他们的勾当有几分了解,只是不知殷宝的身份。
殷宝被使唤得晕头转向,牙根痒痒,心想自己一个陪都六品官,现在怎么在这儿做这些蝇营狗苟的东西,可转念一想自己收上来的钱,面上的气愤又很快转为了真心实意的开心。
“欸,这位客官,您要的茶待会会和茶点一块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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