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清池祠。
这是一座始建于清中晚期的宗主为女性的四进祠堂,曾经辉煌之时为这一脉宗亲的信仰和最严谨的禁忌。
后经战乱,又几度迁徙,修缮了许多次,才保留至今。
而这里,也是余卿卿小时候上蹿下跳,无所顾忌玩闹的天地。
几乎是远远地见,都让余卿卿觉得,那祠堂门前满满的全是她儿时的身影。
余卿卿忽然发现她真的就是找虐来的。
明明将公司选址在这附近就已经够虐心的了,现在还偏偏自己跑来找伤害。
难道是前两天感冒发烧把自己哪根筋烧不对了,非得作践自己
可毕竟约她的这个人,是曾经那么疼她纵容她的人,给了她很多绝对不会在另一个人身上得到的东西。
她非常感激,也很感恩。
而且前尘旧事里,这个人是没有错的,也没有伤害过她。
如果说要谢绝见面,余卿卿会觉得自己太忘恩负义了。
几乎是鼓足了所有的勇气,用尽所有力气才咬牙走近了祠堂。
余卿卿步子迈得很轻,像是深怕打扰祠堂里的这份宁静。
可她还没从祠堂正门门楼前二十公分高的门槛跨过去,还没做好任何准备去感受,这堆满回忆的老地方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
抬头就到戏台上,一个拈指轻划,着藕荷色珠光丝绸绣着富贵牡丹花旗袍的背影。
倩影婀娜,丰韵娉婷。
“
自从娇儿你离家园,为娘时刻就挂在心田。
哪一天不哭你几百遍,哪一夜不哭儿到五更天。
哭来哭去哭坏了眼,海水不干我泪也不干。
”
着戏台上转过身来端着架势,拿着腔调唱得时而铿锵时而婉转的人,余卿卿瞬间泪崩。
即便是掐头去尾的听上这么一小段,余卿卿还是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难受得不行。
这首可能是她为数不多没有听台上的人唱过的曲,但是听到之后却有种特别让她揪心的感觉。
大概就如词里所唱,儿郎不孝,终于晓得归返,盼儿老母,眼已哭瞎终于等到孩儿归家。
一别十年,不孝有她。
“我的孩子,可回来了。”
舒婉菁满眼蓄泪,却仪容恰好地柔了唇角,弯了眉梢,一身的华衣珠袍更衬得她风姿雍容,形态万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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