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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又敲了敲,说,“其余投资人撤资,流程也是一样的,他们如果闹到你那里,就让他们来找庄氏。”
“要不说和庄影帝合作放心呢,”
贺徽的声音听起来很开心,“不仅能做主演,还能注资,我们最近十几年才开起来的公司,当然比不上庄氏的底蕴……”
那边喋喋不休,庄弗槿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挂断了。
沈怀珵的手紧紧攥在安全带上,呼吸都放的很轻,屏气凝神,不知所措。
汽车驶入他们的家,车库外,玉兰树长出了春天的第一支花苞。
沈怀珵跟在庄弗槿身后穿过庭院,亦步亦趋。
他们之间,阳光投下枝叶的影子。
庄弗槿忽而停下了脚步,他似乎无法容忍对方的安静。
转过身,沈怀珵恰好也收住步子,无意识地仰头看他。
琥珀色眼珠里,是一览无余的恐惧和迷惘。
看得人揪心。
“不是你的错。”
庄弗槿说。
湖里的金鱼高高跃起,在空气中划下一道弧线又坠回水里,激起一圈圈波纹。
沈怀珵努力地挤出一个笑:“对不起,如果没有我……”
如果没有他,庄弗槿不必填补《旧塔》资方撤资的窟窿。
如果没有他,庄弗槿不会有一个黑料缠身的婚姻伴侣。
沈怀珵自己都无法再找到自己活着的意义,被亲人勒索,然后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
他不敢再看庄弗槿的眼睛,双脚在曲折的石子路上退了又退。
“不要做这种假设,是我把你带到演艺圈的,所有后果我会承担,我也承担得起。”
庄弗槿抓住他的肩膀,说。
沈怀珵在被触碰的剎那,深深战栗。
他和庄弗槿云泥之别。
庄弗槿无法感同身受他的小心翼翼,仰人鼻息。
庄弗槿像天上高悬的太阳,没有晦暗,无人可攀。
沈怀珵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清楚庄弗槿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只是他低着头,萎靡卑微如一根草芥。
他也配做庄弗槿的爱人吗?
即使是假的,站在他身边也太不相配了。
“我的负面消息如果影响到你的话,我可以离婚的。”
沈怀珵思虑了许久,磕磕巴巴地说。
“我说了没有如果。”
庄弗槿的气场明显阴沉了下来,“你怎么能跟我提离婚?”
协议日期还未到,沈怀珵提出离婚,是要净身出户的。
可很明显,压在沈怀珵身上的苦已经够多了,他并不在意雪上加霜。
不连累庄弗槿的名声,这是沈怀珵唯一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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