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如果被套实,劲道迸发的话,颈骨都要被勒断了去。
陈晋的身子却如同没了重量,化作一片柳絮,间不容发之际躲了开去。
丘不嫁没有再动手,把鞭子收回手中,目灼灼地盯着陈晋:“小郎,你练了多久的《轻身功》?”
陈晋回答:“两三个月是有的。”
“两三个月?就算你练两三年,都不可能练成这般轻盈!”
丘不嫁觉得疑点重重。
陈晋既然展现出来了,自然准备好了解释:“在庄上的时候,我便跟你说过个典故,有大鸟栖于树上,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旁边顾乐游瞧出了门道,突然插口道:“书生,你说的这个‘大鸟’,它是正经的不。”
丘不嫁果然被分散了注意力,冷声道:“小顾,你是否皮痒了?”
顾乐游忙道:“你们慢慢切磋,我身为外人,不该在场,这就进屋睡觉去。”
三步并走两步,赶紧回屋。
丘不嫁双手抱胸,绕着陈晋走了一圈,上下打量:“小郎,没想到你真有习武的天赋。”
陈晋朗声道:“小姨姑你是门缝里看人,把我看扁了。”
丘不嫁嘴一撇:“只可惜,你不是女的。”
陈晋顿时睁大眼睛:“在练武天赋和性别之间,我宁愿选择当个真正的男人。”
闻言,丘不嫁柳眉竖起:“怎么?当女人很差吗?看你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
陈晋深知与拳手打拳的结果,绝对是吃不到肉,徒惹一身腥的下场,忙道:“小姨姑,其实我不但学了《轻身功》,还学了剑,要不,咱们切磋切磋?”
丘不嫁却没了兴致,不愿成全他的想法:“下次再说。”
甩手走了。
等她离开,顾乐游一溜烟跑出来,低声道:“书生,你家这位小姨姑可是高手来着,你外公家到底是甚来头?”
陈晋说道:“我也想知道。”
顾乐游只当他托词,不再追问:“其实她对你挺好的,每次故意来吃点东西,然后给银子用。”
陈晋说:“我家里的人都挺好……正好,道士,咱们来练剑。”
顾乐游苦着脸:“我又比不过你,在你的剑法之下,只能当靶子,太伤自尊了。”
“练不练?”
陈晋直接撂下一句。
顾乐游眨了眨眼睛:“练就练,还怕你不成?”
其实每次对练,虽然处于绝对下风,但对他而言,同样能获得不少感悟,大有裨益,剑法提升得快。
……
进入四月,多雨。
这段时日来,发生了两件颇有影响的事。
第一件:高州府新任知府走马上任,听说是从湘西那边调过来的,名叫“苗佳峰”
,四十出头,却是个举人出身。
一般而言,以知府正四品的品阶,非进士不可担任。
区区举人,能当个七品县官,那已经算是走了鸿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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