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念安的话音刚落,一旁晏竹安排好的人便迅上前,将那几个卒长旅帅按倒在地。
随着板子一下下的落在身上,沉闷的打击声在军营之中回响,那几个受罚之人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不敢出声。
周围的新兵都屏住了呼吸,紧张地看着这一幕。
“那几位记住,他们挨罚,是因为触犯了军法。”
陈念安在板子打完之后出声,脸上丝毫没有怜悯的神色。
十板子打完,那几个卒长旅帅的脸色变得惨白,只能勉强站起身,向着陈念安行礼之后默默退回队伍之中。
而此时,那名叫陶朱的旅帅才终于姗姗来迟。
只见他那原本整齐的衣衫此刻已略显凌乱,丝也因赶路而变得有些松散,脸上还带着些许匆忙赶路后的疲惫之色。
陈念安见他这般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她紧紧皱着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严厉与质问,大声问他:“我昨日清清楚楚地说的是正午,你可听明白了?现如今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为何迟到?”
陶朱抬起手,抹了下额头上那豆大的汗珠,赶忙回陈念安说:“家人非要为我饯行,我实在推脱不掉,所以这才耽搁了。”
陈念安听了这话,不由得冷哼一声,她那白色的衣角随着她快走动的步伐轻轻飘动,一甩手便大步走到陶朱面前。
“将受命之日忘其家,临军约束忘其亲,援枹鼓之急忘其身。”
她的声音清脆却又充满威严,“现如今在内青州,百姓们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那些江湖门派各自为营,肆意烧杀抢掠,而朝廷呢,对这一切不管不顾;中原之地又有东瀛之人入侵,整个九州皆是动荡不安。
内忧外患之下,天下能否安定都取决于我等义军,你竟然还如此讲究这点饯别送行!”
陈念安越说越气,她那原本清澈的双眸此刻已怒目圆睁,狠狠地瞪着陶朱,继续大声呵斥道:“你身为旅帅,肩负着众多士兵对你的信任与期望,本应以身作则,严守军纪,可你竟然将我的命令抛诸脑后,让如此多的将士在此苦苦等你一人,难道到了战场上敌人也要等你就位吗!”
陶朱怎么也没想到,身为领的陈念安看着是个弱女子却有这样令人胆寒的威严,再加上这事本就是他做错了,一时间被陈念安的气势震慑得不知所措,低着头,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做任何辩解。
陈念安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转头高声问晏竹:“按照军法,旅帅延误军令该如何处置?”
“当斩!”
晏竹迅回答道,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没有丝毫犹豫。
陶朱一听,顿时吓呆了,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立刻“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陈念安的腿,声泪俱下地求情。
他的额头紧紧贴着地面,惶恐地说道:“陈堂主,求您开恩啊!
我只是一时糊涂,被家人的感情所牵绊,才会犯下这等错误,求堂主开恩啊,家中贫寒,全靠我一人撑着啊!”
“延误军令,欺骗主帅。”
陈念安缓缓蹲下身子,冷冷地看着陶朱,“陶朱,你真是有胆。
你家里要是家中贫寒,便不会不把我的命令当回事,也不会有人给你践行。”
“堂主,饶命啊饶命……属下知道错了……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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