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
算了。
顾恩泽的眼前浮现出杜康捏着信封,声音很小地问他“你不要我了”
的画面。
非常神奇,他只看了那么一眼,现在连杜康眼底掩饰得极好的那一丝失落都记得清清楚楚。
“没关系,廉航就廉航,经济舱就经济舱。”
助做事非常妥帖,想过多买几个座位,让顾恩泽能坐得更舒服的方案,但他们的运气的确不太好,星舰上的座位所剩无几,还都是分散在边边角角的,助和其他下属甚至不能和顾恩泽坐在一起。
顾恩泽带着超大号的墨镜和厚实的口罩上了星舰,蜷缩在座位上,几近自闭。
等他们终于下了飞机,助提议去附近的酒店整修下,至少换一身衣服,顾恩泽却摘下了墨镜,露出带着少许血丝的眼睛,他问:“车辆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那就出发吧。”
顾恩泽上了车,自欺欺人似的暗忖了一句:“反正我睡不着觉,也不会让你睡得安稳的。”
豪车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行驶的速度很快,车子从高架下来,前进的方向却越来越偏僻,道路也从平坦变得坎坷。
顾恩泽的舌尖碰了碰牙齿的边缘,他问助:“杜康住的地方怎么样?”
“不太好。”
助实话实说。
等车子终于停下来的时候,顾恩泽才意识到,哪里是不太好,简直是糟糕透顶。
作者有话要说:
第25章(倒V)
杜康住在一个破旧小巷尽头的自建楼里,巷子很窄,车辆无法开进,顾恩泽不得不下了车,或许是因为刚下过雨,巷子的道路上满是泥泞,空气中弥散着难言的气味,等走到巷子的尽头,才发现那里堆着几个已经装满但还没有被收走的垃圾桶,离垃圾桶不到三米,就是黑黝黝的单元门洞——单元门连同楼道里的灯不知道坏了多久,乍一看,有点像是恐怖片的场景。
“他在几楼。”
顾恩泽没有回头,直接问。
“三楼,他还有些室友。”
“有些?”
“很多人,”
助停顿了一下,尽量不带主观情绪地回答,“他住的是群租房。”
“我的备用光脑响过么?”
顾恩泽一边问,一边继续向前走,昂贵的皮鞋和西装裤脚已经沾染上了许多泥点,但他却混不在意似的。
“没响过,没有电话,也没有消息。”
“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好面子呢?实话实说告诉我,他不能回家,他不想回家,他现在过得不好,又能怎么样?”
助没有回答,他知道顾恩泽也不需要他的答案。
他也是穷苦出身,靠自己的努力,才得到了现在的工作,他很解杜康的心,也难以遏制地生出了些许同情心。
从物质的因素来看,他是希望杜康能被顾恩泽养起来的,但抛开物质的因素,他又对杜康难以遏制地生出几分担忧——助可以下班,感觉不舒服了可以选择辞职,但杜康一旦接受了顾恩泽的“养”
,那就意味着24小时受顾恩泽监管,以后也很难获得自由、独立生存。
顾恩泽没有读心的能力,也无法和助的脑电波同频,但即使他知道助怎么想了,也会冷笑一声,回他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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