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睁着眼扯谎哭穷。
云筝但笑不语。
云太夫人语声笃定“济宁侯与饶公子这三年,起码联手赚了百万两银子。”
还是不肯把话挑明。
云筝有些无聊地着青瓷花瓶里的兰花。
“你六哥已到娶妻的年纪,你和凝儿也都是十六岁的大姑娘了,不为这三年孝期,你们也不会到此时还未嫁娶。
说起来,你祖父在世时最疼的就是你了。”
云筝的指尖轻轻叩击座椅扶手。
“一笔写不出两个云字,云家儿女手里的钱财,没有云家是赚不到的。
如果有谁藏了私心,手里有大笔银子却不肯交出来,那么,我只能像是打发下人一样把她遣出府去了。”
云太夫人语声顿了顿,唤着云筝的小名笑问,“阿娆,我说的在不在理”
云筝素手抬起,食指关节轻轻挠了挠额角,笑容无害,“在理么您觉得呢”
云太夫人的笑容敛去,“我问你呢。”
云筝不喜绕着弯子说话“祖母有话还是说明白为好。
我这半天都在核对账目,这会儿脑子转的慢。”
云太夫人知道云筝最善打太极或是装聋作哑,也就将话挑明“我的意思,是要你把手里的银子拿出来,缓解家中窘迫的情形。
你若是连这点孝心都没有”
她又笑了,笑得阴沉。
“祖母多虑了,府中还没到拮据的境地。”
云筝语声流利地报账给云太夫人听,“库里还有七万三千六百多两银子,放在银楼的五万两随时可以拿回,这些只是公中的。
二叔、三叔在外都有田产铺子,去年年景不错,就算是只收租子,也有不少进项。
您放心,六哥、大姐的婚事都能办得风光体面,至于阿齐的婚事,是我爹娘的事,您不必担心。”
她很是宽慰地笑了笑,“勋贵之家,大抵也就是这情形了,甚至于,大多数门第还不如我们家。”
“好,不说他们,也不说这些。”
云太夫人索性快刀斩乱麻,“我只问你,你手里的钱财,交不交出来”
云筝哑然失笑,“您听谁胡说的我哪儿来的大笔钱财”
睁眼说瞎话云太夫人腹诽着,冷哼一声,“你也不小了,日后不可再抛头露面四处走动。
我正给你张罗婚事呢,出嫁之前,老老实实在家学做针线。”
云筝一副没听到的样子。
云太夫人继续用婚事这话题施压“你表哥是个浪荡子,自幼没有父母管教,虽有侯爵,却是寻常人家避之不及的。
可我是着他长大的,你又与他自来亲厚,思来想去,倒觉得你们两个很是般配。”
“按理说,没有哪个长辈会说这种话,我就更没道理与长辈说这种事了。
可您既然与我提起,我也就说两句。”
云筝一双大大的杏眼静静住云太夫人,似是寒星一般,光华流转,却泛着凉意,“就算您能做主将我许配给表哥,也要他肯不肯娶。
寻常人家对他避之不及我可没出来。
我们与萧家是姻亲,您这样说他不大妥当吧”
济宁侯萧让不行,云太夫人不以为意,说起另一个人选“锦衣卫指挥使让人两次上门提亲了,都说他风采袭人,气度绝佳”
云筝笑着站起身来,“这种事真不该与我说,您做主就是。”
“你给我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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