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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君兮紧张地问道:“你们都说了些什么,老实交代?”
纪苍琼将道观的事儿说与张君兮。
张君兮又问道:“还说了什么没有?”
纪苍琼答道:“别的就没什么了。”
晚上,纪苍琼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他感觉自己的臂弯里还有楚黎的温度,耳边还能听见楚黎的呼息,这是楚黎第一次对他投怀送抱,让他觉得就像在做梦。
张君兮看着纪苍琼的背影,心里早已凉了半截。
张豪兮的母亲大夫人因为楚黎的事儿被军阀大骂别有用心,一气之下吞药自尽。
张豪兮知道消息后急匆匆从报馆赶了回来,有幸见到了母亲的最后一面。
他不解地问母亲为什么要这样,他的母亲拉着他的手只说了一句:“我这一辈子活的不快乐。”
在办完母亲的丧事之后,张豪兮怒气冲冲的跑到军阀的屋里想要质问一番。
可当他推开门之后,看到大军阀正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喝酒,在他心里,他的父亲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是那么嚣张跋扈土匪做派,身边不是围着士官就是女人,而此时在他面前独自喝闷酒的父亲,却一副孤单颓废的样子。
军阀着一身黑锻长衫,后脑上所剩不多的短发已经灰白,缠满纱布的左手让这个男人看起来既可笑又可怜,本来一肚子火气的张豪兮突然自责起来,他回来这么久了,居然都没发现自己的父亲竟然这么老了,他一次也没有找父亲谈心过,他还记得小时候父亲将他抗在肩头的情景,却没想到回国后第一次的父子交谈居然是在这种情况下。
他走进父亲身前,坐了下来,抓起酒壶灌下了一口,呛的他连咳了好几声。
军阀拿过酒壶给自己斟了一杯,撇嘴说道:“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张豪兮不屑地道:“你平时不也是这么喝的?还有,你身边那些莺莺燕燕呢,今天怎么一个人喝酒?”
军阀微怒道:“放肆,那些都是你的姨娘。”
张豪兮苦笑道:“姨娘?比我还小好几岁的姨娘?”
军阀端起酒杯饮了一口,把火气强压下了一半,还是骂道:“书都念到狗肚子里去了,敢这样和自己的老子说话。”
“对,我就是读书读的,所以当初我就不应该出去读书,留母亲一个人在这里受罪,如果我多陪陪她的话,也许她就不会忍心······”
张豪兮抽噎道。
军阀听到张豪兮提大夫人,叹了口气火气消了一大半,道:“男子汉哭什么?战场上每天都在死人,我们当兵的就不相信人死了一了百了一说,有时候你和这人还说着话呢,他突然就死在了你的面前,如果这个时候你觉得人死了就一了百了,你还会为他报仇?你还敢继续冲锋陷阵?可人死不能不能复生,大不了下辈子我对她好点儿。”
张豪兮听了这话,气愤难挡,道:“母亲和战场上死的人能一样?她是被你活活逼死的!”
“我就说慈母多败儿,你母亲怎么教育出你这么忤逆不孝的东西,当年我真不应该听她的,让你读了这么多书,还出国读书,如果你早早就和我一起打天下,我现在身边也不会一个可用的人都没有。
你看看你回国后都干了什么,你宣传革命党,革命党把你老子的手指头都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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