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为什么不专心。”
萧骋抚摸燕羽衣充血的唇瓣,略有些不满。
燕羽衣愣了下,说:“没有。”
“有计官仪在,料想本王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但茱提的十座矿场,没得讲。”
原来萧骋以为自己在考虑这件事。
苍天在上,燕羽衣今日着实没打算算计萧骋,他甚至打算放空思绪,在床榻赖个一两日。
计官仪愿意出山,他便可将所有谈判交给计官仪,武将的用武之地在战场,案牍的唇枪舌剑,还是交给文臣言官。
所谓术业有专攻。
“不专心的难道不是殿下自己吗。”
燕羽衣倒打一耙,无辜道:“殿下竟然在我们接吻的时候,想着朝政大事。”
萧骋当然知道,他凑近,五指穿过燕羽衣的手指,牵着他来到自己脸侧。
他引导着燕羽衣,要他主动抚摸自己。
燕羽衣绷着脸,故作矜持,手腕拼命往回勾,就是不与萧骋接触。
掰手腕是个力气活,你推我往,静谧中,两人僵持了好一会,直至萧骋松口败阵,语气软和地问燕羽衣:“你不想碰一碰本王吗。”
话太肉麻,燕羽衣立即受不了了,嘶嘶地往床榻深处躲。
下一秒便被萧骋捞回来。
这种象征性的退避,就是要有来有往。
景飏王主动送上门,燕羽衣展开手心,“勉为其难”
地摸了摸萧骋的面颊。
男人终于得到,微蹙的眉心终于舒展,他深呼吸,再度用力将燕羽衣纳入怀中。
西洲奔放豪迈,拥抱本来是个很难被复杂化的举止。
但被萧骋如此对待,燕羽衣忽觉体内血液沸腾,有什么在被牵动。
暖流涌向心脏,抚慰原本的空旷,严丝合缝地填满胸腔。
斛录寺的折磨是真,敖城的逼迫也是真,午夜的质询更是真,甚至现在这个轻易令人深陷的温暖。
除了萧骋那副天生算计的心肠外,什么都是真的。
真的极致是虚伪。
如果一个人能够虚伪地骗过自己,那么真亦假,假亦真,倒反天罡不在话下。
“萧骋,我就要上战场了。”
燕羽衣轻声。
“你的时间不多了。”
“还要再确定我究竟是谁吗。”
他看不到萧骋的眼睛,无法从他的表情中猜测他心中所思。
“不过,若日后我不慎死在西凉人刀下,世上就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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