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着急,淡道:“西凉内部如此人心涣散,各自为政,大公子可否解一解在下的疑惑。”
“西凉究竟是如何攻破明珰,顺利杀了陛下的。”
东野陵闻言,笑起来:“那是我还在家中吃糠咽菜,哪里知道这些。”
“你知道。”
燕羽衣深深望着东野陵,企图从他眼中找到蛛丝马迹。
但可惜,东野陵那水漾的温和眼眸里,全然一腔无辜在怀。
椴树蜜绕着燕羽衣走来走去,巡视场中所有对燕羽衣有威胁者,时不时怒吼,吓退因某些官员因好奇而投来的目光。
因与东野陵挨得近,他身上那股幽香飘过来,燕羽衣随口:“侯府武将出身,公子整日熏香不会被打吗。”
东野陵点点头,欣然道:“尚且不论家中是否指责,我倒是知道叔父的耐心耗尽,想要杀燕将军之心,这在场所有人都能活下来,唯有燕氏不行。”
“燕将军与大宸人做交易,现在南荣军拒绝进城,就算再想拖时间,你又能等到什么时候呢。”
“将军面前可见,便是今日东野侯府可来的所有人,只要你杀了他们,便不会有人再阻止澹台皇族重掌西洲。”
“而景飏王所希望的,也是朝中诸事既定,在确保稳妥的情况下,再行与胜利方交涉事宜。
无论如何,他们这个人情都能完整地卖给任何一方。
情面怎么都能卖,但我说过,我只要侯爵之位。”
远处,獠面军收队整装,似乎是在韩啸的号令下结阵。
东野辽携众将后退,转眼间,便躲得比那群文臣还要远。
闻此,燕羽衣挥手示意暗卫们戒备,并打断东野陵,抱臂好笑道:“看来他并不打算保你。”
“若今日东野丘在此处,定当竭尽全力营救。”
东野陵叹息,遗憾道:“可惜,獠面军还不全是我的人,他们想要舍弃,也必先令韩啸冲锋陷阵。”
皇室只有澹台氏,若西凉上位,必定是侯府称帝,以东野陵的反应来看,一旦事成,家族先拿他开刀,推举他人登基。
东野陵只做侯爷,反倒可保自身性命无虞,从而把持整个东野氏。
末了,东野陵语气突变凌厉,催促燕羽衣做决定,坚定道:“我的人已经封锁整个皇宫,不会再有增援入城,只要燕将军今日抵挡得住这波攻击。”
“天下可定。”
午时三刻,正是阳气盛极。
景飏王身骑枣红骏马,头顶烈日策马入城,带领南荣军长驱明珰。
皇宫禁内,乌鸦盘旋翱翔,烧焦的木灰与水渍混合,被大量蒸发后,死死扒住墙砖缝隙,破碎残迹,仿入无人之境。
马蹄飞扬,甲胄厚重地掀起尘埃,金殿外血流成河,大片大片的鲜红汇集成“河流”
,从高处流向最低。
年轻的将军就坐在最高的那摞尸山之上,以胜利者的姿态,冷漠地环视全场,手中刀刃已再无完好之处,破碎的缺口淋漓地垂挂着他的战绩。
燕羽衣唇齿微动,语调中的沙哑仿佛令他换了个人,似是脚踩地狱而归的烈魂,又好像活过千百年,仍巍然屹立不动的石碑。
“景飏王。”
“你来迟了。”
?
第49章
他们一个居高,一个临下,燕羽衣目含阴冷地望着萧骋,握住刀柄的手,早已被粘稠的血液浸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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