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遥凌悄声进入屋中。
屋里空旷,一片安静,没有人,也没有东西。
沈遥凌顿了顿,以为自己走进了一间空置的房间。
退出去之前,又环视一圈,殿内四个角落垂着红绸。
偶尔,东南角的红绸被风吹得微微飘起。
沈遥凌快步朝那处走去。
掀开红绸,背后果然传来阵阵凉风,似乎是从更广旷处传来。
红绸底端,有一块凸起的石板。
沈遥凌站了上去,石板受重往下一沉,却并不是塌陷的沉法,而是踩到底后,往回弹了弹。
随即,正北面的石墙缓缓退了一人身位,又被一条轨道牵引着移向左边,落下簌簌灰尘。
露出一条长长的阶梯。
沈遥凌心口狂跳,走到阶梯入口。
阶梯下端连着的,是一间广阔的房间,应当差不多是五间房打通来的大小。
房间中放满了石棺,最顶端则是一座巨大的石磨,现在正静止着。
沈遥凌竭力咽下蹦到喉咙口的心跳。
一步步走下长梯,走到石棺边。
棺板是用沉沉的石板做成,严严实实地盖在上面。
沈遥凌停在石棺前,伸出手,用上了全身的力气,也没有撼动分毫。
沈遥凌喘了口气,向最远处的那口石磨。
她屏住呼吸,心中猜测几乎撞破胸膛,已经明显地感觉到自己双腿发软。
沈遥凌踉跄两步,提起气来不再犹豫,快步走了过去。
石磨之中,有熟悉的黑色粉末,还留有一些没有被磨完的部分。
一只涂满黑色胶状物的断手。
人的手。
沈遥凌牙根快要咬碎,走上前,睁着眼睛摸了一下那只干硬的断手。
沈遥凌眼睫颤了颤。
触感和那夜在山洞中遇到的,一模一样。
再转过身,眸中映有那数不清的石棺。
空旷的房间里摆满的密密麻麻的石棺,这会儿仿佛都朝着她,上面的棺板仿佛在齐齐震动,她耳朵里充斥着尖锐的金鸣之声,随即而来的是无数根本听不清的呓语。
沈遥凌猛地捂住双耳,屏住呼吸,紧紧闭上双眼,在心中不断地重复回想最熟悉之事物。
终于,赶走了一些恐怖的幻象。
耳边的谵语也渐渐消失。
她想,她应该弄明白阿鲁国的秘密了。
那些干尸。
其实就是它所谓的神药。
沈遥凌曾经也在上到过一种药材,需能融化钢锤的高温、和石上天然的晶体,再结合树脂、香料、动物的乳油,一齐经过漫长的时间反应炼化,能够入药。
那本很偏门。
况且这种条件太过苛刻,无异于话本里的天山雪莲,谁也没亲眼见过,所以沈遥凌只是过,便抛在了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