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有意。”
长宁往他的怀里躺些,蹭到了冰冷的玉带。
帝王久久地未说话,随后吻了一下她凉薄的嘴唇“若真的有意朕不会放过你。”
静了片刻,朱明炽跟她说起别的事“方才朝堂上,你反对朕恢复太祖时的吏法。
其实朕有朕的筹谋,贪墨这种事历朝历代都有,若吏法不狠酷,是绝对不能敲山震虎的。”
朱明炽说着拿起一支朱笔,“既然你有主意,不妨写给朕。”
长宁才到他面前摊开的是一本折子,是刑部侍郎上的折子,正是说的吏法一事。
朱明炽将手中的朱笔递给她。
笔尖悬着一抹红,紫檀木笔身雕凿龙纹,这笔几乎是烫得吓人,赵长宁的手立刻就避开了“皇上,冒用御笔朱批可是形同篡位的。”
朱明炽竟然让她批写大臣的折子
朱明炽低笑道“朕不怕你篡位,你写就是了。”
他一手按着她的肩,一手用毛笔蘸了朱红,递给她“赵卿探花郎出身,文采斐然,批阅奏折是没有问题的吧”
敢冒皇上在奏折上用朱批,绝对是件找死杀头的事。
长宁没有接笔,帝王有可能是一时兴起,日后他若是起了忌惮之心呢
朱明炽啧了一声,觉得奇了“朝廷上胆子倒是大,这会儿叫你写几个字都不敢了。”
长宁心道她就是胆子再大,也不敢动御笔朱批啊。
朱明炽亲她的额头,声音略柔了一些“怕什么,朕说你可以用,你就能用。”
他把笔握在她手里,然后他握着她的手,在奏折上落笔。
“来,带你写。”
长宁的背有些僵硬。
他把自己搂在怀里,握着她的手,让她写字。
他给她权势,给她地位。
然后,他抱着她写字,好像他还是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温柔缱绻。
长宁不觉侧头着他,她突然心中微微一动。
这个可谓是权倾天下的人,为何对她这么温柔。
她握朱笔写字,垂下睫毛。
她本无男女之意,心坚如冰,可能大概有点冰雪消融。
自皇宫出来,乌云盖顶,北风呼啸,卷起枝头残雪。
长宁的马车的大理寺停下,突然听到有人吟诗,“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长宁嘴角一挑,回头只见是个穿臃肿棉衣的公子站在对面街檐下,背手着她的马车,大雪纷乱地隔出两个世界。
到赵长宁回首,就笑了笑“还未恭喜赵大人升任大理寺少卿。”
“纪大人竟然在此。”
长宁站定了笑着问。
“听到纪大人吟诗,倒不知道大人那句诗是何意”
纪贤伸手指了指长宁的马车,然后说“大人可不是朱门,马车都有两辆,我是冻死骨,只靠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