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元然一听,愤怒的俊脸变得青白交错,指着她的手都止不住颤抖,你出嫁?何时听说你许配人了?你这贱婢真是胆大包天,信不信我杀了你!
也是新房中没有利器,否则他是真想一刀给这贱婢捅过去!
面对他一身愤怒的杀气,香杏哭丧着脸,瑟瑟发抖道,姑爷,这或许就是一场误会,是接亲的人接错了
她话还没说完,外面的陪嫁婆子和丫鬟闻着动静跑了进来。
啊!
看着身着喜服的香杏,一个个直惊呼。
杜元然回头,怒不可遏地吼问道,你们小姐呢?谁给你们的狗胆调换新娘?
丫鬟们似吓住了,个个瑟瑟地低下头。
为首的两名婆子,福妈和柳妈,皆面带震惊之色。
两人也同时环视了一遍屋子,然后福妈先上前,拿过喜帕瞧了瞧,惶恐道,将军大人怕是真的接错亲了这可如何是好
杜元然脸色铁青,怒吼不断,接错亲?本将军亲自去安启侯府接的新娘,众目睽睽之下,你告诉本将军接错了?
说完,他朝门外又是一嗓子,喜娘呢?死哪去了?
喜娘是男家在举行婚礼时所雇请的通晓礼仪的妇女,跟陪嫁婆子和丫鬟相比,算是男家的人,且从接亲到引新人入洞房,一切礼仪细节皆由喜娘指引和安排。
这就不怪杜元然唤喜娘了,毕竟整个婚礼中,她是最贴近新娘的人,如今新娘换了人,他自然要找喜娘质问。
可是,任由他嗓门再高,也不见喜娘身影。
福妈和柳妈暗暗地对了一眼,嘴角都划过一丝窃笑。
按她们玓儿小姐的吩咐,喜娘早让她们打发了。
只要银子管足,别说让喜娘跑路,就算让喜娘永远在京城消失,那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她们二人也只露出了那么一瞬间得意,随即继续进入到早已编排好的戏中。
柳妈皱着眉道,将军大人,今日您上侯府接亲,晚了半个时辰,那时我们玓儿小姐正同香杏在一个屋子说话,为了赶上吉时,喜娘慌忙中就带走了一个新娘,恰好我们玓儿小姐和香杏那时都盖着喜帕,根本没来得及分辨
你!
杜元然愤然怒指她。
然而,回想起接亲时的情景,他心下也有些虚,正是因为这点心虚,让他一肚子怒火不能完全爆发。
接亲的时辰本是定好了的,但今日一早,唐家派人来传消息,说唐滢滢不知怎的动了胎气,他母亲听闻后,担心唐滢滢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便让他去安启侯府接亲前先去唐家一趟
等他去了唐家然后转去安启侯府,自然就晚了时辰。
而他为了不错过吉时,便没进侯府,只在府外催促喜娘快些将新娘接出来,然后接着喜轿匆匆回府拜堂。
也正因为事多,加之匆忙,他便没仔细留意送亲的队伍及陪嫁的丫鬟婆子,所以也不能确定香杏是否在陪嫁队伍中
福妈露出了恼意,将军大人,眼下喜娘不见踪影,定是发觉接错了新娘而畏责躲起来了,您便是有任何不满也该找喜娘说事,为难奴婢们有何用?此乃我们玓儿小姐的终身大事,难道奴婢们不盼着玓儿小姐出嫁?
杜元然气得更是胸膛剧烈起伏,随即不甘心又指着香杏复问,从未听玓儿说过把你许配人,你如何能出嫁?所嫁之人是谁?何况与主子同日出嫁,你何德何能?
言外之意,他还是不认可接错了新娘,始终怀疑是她们做了手脚!
香杏低着头,一边抹眼泪一边&lso;嘤嘤&rso;哭道,奴婢年纪不小了,玓儿小姐念及奴婢服侍多年,早有意还奴婢自由身,遂亲自为奴婢挑了一门婚事将军大人,奴婢还想问您呢,为何会把事情弄成这样,如此您叫奴婢如何做人?奴婢又该如何向我家玓儿小姐交代?
杜元然捏着拳头,正铁青着脸想给她吼过去,突然听到管家周顺焦急忙慌的来报,将军,不好了,侯府来人了,说是您今日接错了新娘!
杜元然俊朗的五官都扭曲了!
接错了新娘
从接亲到此时已经过去近两个时辰,若真接错,侯府的人才发现吗?!
满座宾客,推杯换盏,喜庆而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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