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这些战兵的去向,在石珪的猜测中,也许是在来路埋伏,防止桃林渡的偷袭,也可能是前出侦查,谨防各种陷阱的伏击。
但不管哪种情况,对石珪来说,都只能算是些饭后轶事,如今他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个荷包之上。
原来,那个荷包上的灵气结,经过他这段时间日以继夜的用灵力消磨,终于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看样子不用了几日,就能完全消磨干净了。
要不是这几日,都睡在津口镇兵站里的大通铺上,实在不好堂而皇之的捧着荷包,用灵力消磨,想必按原本的进度,这几日就应该打开荷包了。
但如今,石珪只能强行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着。
石珪百无聊赖的看着低垂的负山牛旗,小声问道:“大力,现在什么时辰了?”
石珪身后的包大力,抬头看了看天色,低声答道:“应该是丑时了。”
“哦!
那快要交接班了?!”
石珪有些漫不经心的问道。
包大力点了点头,说道:“应该很快了,等会我们绕过去,应该就能看见粮草队来接班的人了。”
石珪这才微微有些意动,嘴里嘟囔着说道:“等会回去,把蔡头留着的肉饼拿出来,让弟兄们吃口热乎的,就赶紧睡。”
“欸!”
包大力赶紧应了下来。
石珪想了想,刚想说些什么,但看着巡夜的兵丁,正在仔仔细细的检查着后勤队的大车,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他摇了摇头,便不再说话,只是有些无奈的继续打量着周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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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津口镇兵站里几株矮树的树荫,如同筛子一样,稀稀疏疏的在有些硬的泥土里,筛落了几缕阳光。
艮山营的大车,层层密密的在停满了津口镇兵站的院子,如果这些大车在大路上,排成一列纵队,那么就会形成一条几近三四里地的长蛇。
原先艮山营在桃林渡口,捞了不少大车,全用来装备部队,这的确如同艮山营高层军官所想,这些大车能让艮山营的保障力和行动力都得到极大增强。
但这也带来一个无法避免的缺点,那就是让整个艮山营的队伍变得很长,这导致了以前的警戒力量根本不够用,让艮山营在行军中,比以往更加脆弱,更容易遭受袭击。
无奈之下,艮山营只能采取增加警戒人手和让各队自行承担基本警戒相结合的方式,在到达津口镇的这段路程里,勉勉强强的把警戒应付了过去。
从离开桃林渡口后,艮山营的这个困境,就越来越凸显,以致于到了津口镇,艮山营也不得不把自身分成两块,把所有大车及物资都放在兵站里保护起来,只能派出有限的战兵小分队,前往不远的地方,执行有限的作战任务。
原本被寄予厚望的这些大车,反而成了艮山营的累赘,让艮山营的高层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对后勤队来说,大车多了,随之而来的烦恼也日渐增多,现在后勤队里有几十辆的大车,排成一个纵队,尾相距快要有一里地远,基本上,现在一辆大车上,也只有两三人负责照应。
但在人少车多的情况下,让各队自行负责基本警戒的做法,更是让后勤队的任务量雪上加霜。
后勤队的兵丁,大多数都是营造兵、伙头兵之类的辅助兵丁,在行军过程,就要充当车夫,扎营的时候,又要负责营造伙食等事务,现在,还要担负自身的基本警戒,到了驻地还要组织夜巡,这让后勤队的兵丁累得够呛。
虽然在津口镇兵站里,后勤队的兵丁们省了营造的活计,但无数的琐碎事,让整个后勤队,除了石珪之外的所有人,几乎整一天都忙得脚不沾地。
现在日上三竿,后勤队兵舍的大通铺上,早已空无一人。
只有靠着大门口的位置上,用一块帘布围起的铺位里,石珪正迷迷糊糊的侧卧着,一只手撑托着头,一只手搭在自己的大腿外侧上,就这样半睡半醒的休息着。
忽然间,屋外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响起,石珪瞬间惊醒,他警醒的抬起了头,用手撑起了身子,撩开布帘,往窄小的窗外望去。
窗外景色依旧,一片平静,只有很远处,大约是兵营口的校场方向,能听到一阵乱糟糟的声浪传来,石珪凝神用耳朵听了听,也许是相隔太远,几乎什么都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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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珪想了想,就把布帘拉上,缩回头,重新钻进了被窝里,依旧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