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主事一听这两个法子,无论哪个都是能还上钱的,他也是奉他家掌柜之命来收债,如今有人替他帮忙,心里一顿狂喜。
“还是金掌柜有手段,在下佩服佩服。”
“哼,你以为我愿意逼人家,还不是那云烟敬酒不吃吃罚酒,昨日只是给她些教训,她竟然敢冲上来顶撞我…”
“原来鸿福钱庄的掌柜是这般无凭无据造谣别人的小人!”
清亮的女声传进众人的耳朵,一身孝服的云烟扬起脸,冷漠地扫视过下面的人群,昨日便是那金掌柜带了一帮家仆将店内洗劫一空,原主情急之下上前争执,却被人推倒在地。
想到这些,云烟便气愤地攥紧手里的账册。
“要债便要债,金掌柜大可不必在人家里乱说一通。”
“好,我们就说要债的事,听云姑娘这语气看来是凑出银两来了。”
金掌柜从凳子上起身,面上依旧不依不饶,只是心里有些疑惑,昨日他可清楚记得这云烟倒地大吐鲜血,现在却毫无病态,反倒是有些张扬跋扈,也不像往日那样娇弱。
难不成这是回光返照?这样一想,金掌柜心里倒有些发慌,债没要到,还留了一个欺压百姓的坏名声,这可不行,还是速战速决为妙。
“有钱拿钱,没钱自然也有办法抵债。”
“慢着!”
云烟翻开账册,余光扫过两人,不慌不忙道,“金掌柜,还有崔主事,咱们大家都是生意人,也都懂得算账要算得清楚明白,一毫一厘都错不得。”
“那是自然!”
崔主事在中间当和事佬,一副看戏的模样杵在一旁。
“好,这账册上写着家父于去年的六月初五向福瑞钱庄借五十两银子,按利息来讲于今日是一百四十两。”
“这是不错。”
金掌柜点头,原来这病秧子还会算账啊。
“可是,”
云烟话锋一转,抬高了音调。
“昨日您将我家酒楼洗劫一空,这又该如何算起?”
“这……”
“崔主事,想必您也亲眼目睹这福瑞钱庄的人昨日到我店内又抢又砸,满地都是被损坏的桌椅板凳,铁证如山,金掌柜您可不要抵赖!”
云烟死死地盯住金掌柜的脸,完全不像从前那样胆小怕事,顺便将看戏的崔主事拉进她的阵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