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块宝地谁愿意拱手相让?青连镇正经的田地并不多,关键靠的是酒肆,客栈,商货买卖,一年赋税能抵上万亩良田。
这遥州知府只用派个小官吏在这里守着,平日里有个什么案件只用派人上报给府衙便可,这一来二去没办成几件事情,收的赋税倒是不少,实在是拿钱不办事。
为此,镇国将军曾上书请陛下把这块宝地划给他统辖,一来朝廷不必往边疆派送粮食慰藉,就地从青连镇征收即可,二来这边塞抢劫盗窃案件颇多,处理起来也不必来往折腾。
可终究还是那句话,兵权和财权不能集一人之身,驻守边疆的将军要是真得了这么多钱财,如何能让远在京城的皇帝安睡?青连镇最终还是归了遥州,前几日山上死了一队人,到现在也没个像样的官吏来查办案子。
家家户户也只能在夜里闭门不出,以免突遭祸事。
这街上连个猫影都不见。
不过这一跃而上的黑影子却是大摇大摆得踩上墙头,鲤鱼跃龙门一样飞上了悦来客栈的屋檐上。
“噔噔噔。”
黑影握起手指作拳状敲了敲窗框。
这半夜里,屋里的人就是听见这敲窗声也不敢起身推开。
开窗声极为轻微,生怕惊动熟睡的人,但听这开窗人还客客气气地讲起礼数,不带任何惊恐语气。
“请进。”
屋内烛火通明,黑影子揭开脸上的黑布,躬身抱拳,“深夜叨扰,叶老先生不要怪罪。”
“不碍事,将军在此地日夜不停调查,想来深夜造访一定是有什么情况。”
“你我都是朝中同僚,就不要讲究这些礼数了。”
叶先生拉出椅子,在他面前放下。
“多谢。”
黑衣人将手中的剑放在桌上,白玉剑柄在微亮烛光下发出柔润的光泽,但剑鞘磨得发亮,想来经常染上鲜血,又让人心生敬畏。
“咱们长话短说,青连山可不止劫匪这么简单。”
“还请将军细说。”
“真劫匪不至于闹出这样的动静,抢货只是掩盖,杀人才是他们的计划。”
烛火摇曳中,这个被人称作将军的黑衣人像是知道这棋局如何布下一样。
他又记起些细节,疑惑道:“但又不是为了杀人而杀,他们并不会对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下手,只挑选那些护送货物的侠客,越是武功高强,越是逃不出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