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斤红薯九两银钱。
换场地,这屋堆不下。
仓房里。
于芹娘和许田芯进仓房就分别行动,一人掀开盖玉米棒子的苫布,一人掀开盖红薯的苫布。
自从买回来外面就下雨,目前苞米和红薯还没放进地窖。
能用筐挂高的自是挂高,但放不下的只能这般堆着。
三兄弟扶住仓房门框,看向满地的苞米和红薯。
老三问老二:“二哥,这是欠多少钱啦?”
“六十八两半。”
这事才奇怪呢,刚刚欠三十一两时,他们哥仨还惦记欠人钱不好看,想还账。
听娘捎带提一嘴要做买卖,他们哥仨虽然还没搞懂要去哪里做买卖,怎么就突然要干吃食,娘那手艺说实在的还没有田芯炖鱼手艺好呢,这话不能告诉娘。
但是甭管咋地,也不能借钱做买卖啊?
掐手指合计干多久活能补够剩下欠的,兄弟三人还想挣扎挣扎赶紧挣回来补上,不就三十一两吗?去掉带会家的银钱,豁出命再去外面挣一些。
那非要做买卖也把欠账还上再做,到时候说句不好听了,甭管赔了挣了都不用卖房卖地去要饭。
可此时听到欠六十八两了……
放弃那个想法吧。
感觉累死他哥仨也够呛的。
许老太说:“别着急啊。”
哥仨现在对“别着急”
三个字有阴影。
都这般还不着急呢:“还有欠的?”
“啊,还欠大缸钱、坛子钱,石锅钱。”
这些是刘老柱出去团购的。
许老太告诉儿子们她买了六口大缸,有四口大缸用来腌了酸菜。
其实往年她家至少也要腌一缸酸菜,要不然冬天吃啥。
南方人不懂北方人的痛,一年里有半年时间没有新鲜菜,这个时候不存储,再过一个多月外面见不到绿色想买都买不到。
有时四月份还下雪。
菜也无非提前在秋收季节要么晒成干,要么就腌制存储,再就是大白菜扔外面冰天雪地冻上,想吃的时候拿颗冻白菜进屋用开水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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