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点点头:“还得是张御医医术精湛。”
张御医也不好再往下说了,只叮嘱郁卿让陛下保持情志舒畅,安神?养性。
但谢临渊总说一些气人的话,动不动就要提起牧放云。
郁卿想着谨遵医嘱,从不和他计较。
有日看着他睡下,郁卿偷偷叫一辆马车来?甘露殿后,出宫去见易听雪。
可?还没走到太元殿,车就被拦停。
她刚要出声询问,迎面撞上谢临渊提着龙纹剑,猛地?掀帘进来?。
他双目赤红,一把将?她按在车厢壁上,几乎是歇斯底里道:“你还想去何处!”
郁卿吓了一大跳,呆愣地?对上他失控神?情。
她慢慢按在他紧绷的手臂上,轻声道:“我?去见见薛廷逸,平恩侯也在,我?们?前两天?约的,杜航和陈克也知道这件事。”
谢临渊怔忪片刻,皱着眉闭了闭眼。
他呼吸的声音发颤,像洗濯伤口时传来?阵阵刺痛,攥她衣襟的手迟缓卸了力。
郁卿惶然失措,却突然被抱进怀里。
谢临渊深深地?俯首,前额抵在她肩上,散落的鬓发贴在她脸颊。
热意环绕,郁卿僵着手不敢动,闻见他衣领上浸透的苦药味。
沉默漫长而煎熬。
马儿在车前打着鼻响。
郁卿叹了口气,叫侍从掉头。
回去后,她让跪了一地?惊恐万分的侍从御医们?都起来?,就当方?才无事发生。
郁卿虽没有半点头衔份位,说话倒非常管用,甘露殿很快恢复如常。
坐回床边时,谢临渊正闭目躺在那里。
她拿过一叠布,安静缝起新的布娃娃。
许久后,他忽然平声道:“何时回来?。”
郁卿抬起头。
谢临渊并没有睁眼,面上带着隐约的疲倦。
“方?才已经托人知会?阿姐了,今日不去。”
她道。
他停顿片刻,声音很低:“为何又不去了。”
郁卿又愁又好笑:“陪你呀,你这样我?怎能放心去。
明日我?找阿姐入宫来?就好了,你不会?不同?意吧?”
谢临渊缄默不言,静得像沉眠。
郁卿歪歪脑袋,就当他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