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卿顿时一个激灵呛到,捂着嘴猛咳。
她瞪大眼扭头看去,只?见谢临渊一身素色寝衣,站在床头,手背还扶着床帐,嫌弃地俯视着她。
而雪英和众内侍们正齐齐垂首,隔着玉兰花屏风,在殿门外等候传唤。
谢临渊回?身让他们退下,一把抢过郁卿手中茶杯,放到桌上,也要?躺进床帐中。
郁卿边咳边往里爬,裹着锦被缩到角落里,半响后才缓过劲来。
她从被子里探出涨红的脸,抹了?把眼角的湿泪,瞪向?谢临渊:“你吓死我了?。”
层层床幔落下,淡淡的烛光也透不进来,只?映得?帘上花鸟影动。
幽暗的十丈内,两人呼吸挨在一起。
谢临渊已经闭目,躺在郁卿刚刚躺过之处,平声道:“睡觉。”
郁卿心中郁结,也没办法赶他走,只?好堆起身侧锦被,聚成一条被山,隔开谢临渊和她。
谢临渊冷笑:“你真以为朕要?临幸你?”
“请陛下自重。”
谢临渊淡淡道:“你姿色平平,骨瘦如柴,顶着一头枯草杂毛,整日上蹿下跳,一派村妇作派,还敢胡思乱想,真是痴人说?梦。”
郁卿胸中掀起惊涛骇浪,顿时气得?睡意全无?。
后面?几个她认了?。
她的确没有大家闺秀名门贵女端庄得?体?,她也不太丰满。
但姿色平平?
郁卿挪动身子,探过头,凑近一些,指着自己的脸质问道:“你眼疾未愈?”
谢临渊抬起长睫,飞速瞥了?一眼。
她双颊嫣红,清凌凌的眼眸潮湿,朱唇微翘,像稚鸟的嫩喙。
黑发?垂落在锦被上,比绸缎更润泽,在夜里也浮动幽幽光亮。
她靠近时,带起一股柔软的馨香,而那日清晨他醒来时,怀中软得?不可思议,换朝服前,衣襟上都是她的气息。
郁卿看他故意气完自己,就装睡不说?话,更加恼恨。
她躺在床上抱着被子,怎么想都憋屈,爬起来伸手要?打他一下,谢临渊忽然睁眼甩开她挥来的手。
“天子龙体?是你能碰的么。”
他蹙眉冷声警告,“朕最?后说?一遍,睡觉!”
郁卿冷汗直冒,惊觉自己打他越来越顺手,立刻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