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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小含一愣,瞄了包装精美的礼物一眼,脸上的笑意还来不及浮现就马上退去。
她不屑地冷哼一声,扭头讥道:“言而无信就是言而无信,干嘛弄个这么娘娘腔的玩意儿来?他爸爸回来这么伟大,我们这票朋友就变得这么不值得了?”
“小含,小换才不是这种人,你不要把他形容成这样好不好?如果你爸爸离家多年好了容易回来,你也会这样的。”
岳小含一听,脸色惨白,眼眶里的泪仰不住便偷偷溜了出来。
她死命地看着庄少维,看得他头皮发麻,才咬牙地说:“你的比方打得真不好。
我老爸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很不幸我永远也没办法体会金不换的心情。”
话甫落,便潇洒地将书包往肩上一甩,旋身要离开。
“小含,等等!
这生日礼物……”
“你留着吧!
就算我传送给你的。”
“那我……我陪你去钓虾、打电动,或者我们去看电影。”
他大扯着喉咙想留住小含。
但岳小含只是半回头,佯装轻松地耸了一下肩头。
“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于是,穿着一身制服的岳小含独自落寞地走在街头。
她不想回家,一回家就得面对奶奶的冷淡和舅公的数落。
平常她为了逃避和长辈碰面与相处的机会,下了课总是和庄少维、金不换窝在图书馆里温书,好不容易考完段考,趁着期末考尚未逼近,逮到一个可以甩开书本放松心情的周末,却又发生这样扫兴的事。
她垂丧着脸,一头本来飞杨的短发此刻正了无生气地垂在肩头上,与她郁闷不开的八字眉互别苗头。
就这样,没精打采的岳小含把书包环抱在胸前,毫无目的地穿梭于熙来攘往的人群中,这个右肩被撞,那个左臂被挤,她吃重的左脚才刚踏下地面,欲抬起的右脚就老不客气地被紧跟在后的行人踩了一下。
她赶忙脱离人潮来到候车亭,旁若无人地弯下身子拿起黑鞋,抖掉碎石子,再重新套上。
结果她尚不及打直身子,有个不知死活的人就在她肩上重拍了三下。
这下可好,她正愁找不到人可发泄心中的乌烟瘴气,现在就有个倒霉鬼来捶她的肩!
于是她刻意拉长冷冰冰的脸,倏地扭头狠狠地给了对方一个白眼,还阴沉地问:“你要干嘛?”
对方没料到她会露出阴阳怪气的表情,黑漆剑眉下的双眼一瞠,才结舌不到一秒,便噗哧一声咯咯笑了出来。
岳小含莫名其妙地盯着这个发厚如蓬草的无聊男子,暗骂他不知是从哪一家医院跑出来的神经病或流浪汉,沿街随便抓一个冤大头玩起木头人的游戏,而且他一脸笑得快抽筋的模样,实在令人倒胃。
陌生男子好不容易抑制了笑意,清清喉咙开口道:“小妹妹……”
岳小含一听他这种看扁人的口气,当下就截断他的话,不客气地纠正:“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