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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么早来干什么?老太婆!”
岳昭仪眉一敛,被他恶劣的态度惹得恼火,“我来探视孙女,看她是不是被你这个老怪物折磨得不成人形!”
“她没你那么刁,这里的人可把她当个宝宠哩!
你们自己先找个位子坐,我忙得很,恕我无暇接待各位。”
屠世民背一转,气呼呼地留岳昭仪和岳昭扬在原地,边走边骂:“什么东西!
每次都是这样,为她大费周章,到头来全被视为粪土!
可恶的婆娘!
最好还是跟她保持距离,以免夭寿!”
才刚将门面修理整齐,屠昶毅端着一小碟糕点,小心翼翼地开门进房,只见小含侧躺在床上。
床上乱得不象话,枕头飞散四处,看来就像她跟床单打过一场狠架似的,凌乱得令人不忍卒睹。
而他也没打算收拾残局,仅把碟子往桌上一放,旋身就开始卸除身上的衣服,并打量她的睡相,揣测到底该从哪里下手。
最后,他决定先说点好话,小含睡着了也无所谓,就当这次是练习好了。
他赤裸着上身,仅着内裤悄悄爬上了床,轻轻侧倚着她温暖的背脊,抵着她浑圆的臀线,品尝从她短发散放出来的青春气息,深深地吸一口气后,迟缓地握住她的手腕,对着她的后脑勺吐露心底真言。
“小含,你睡了也好,这样我才能说得更多。
我不能说自己对你是一见钟情,但是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
记得十六年前,我母亲入殓的那天,我父亲刻意避开家人,只带着十五岁的我搭公车去探望老朋友。
到了朋友家门前,却一径地在门外徘徊。
那时节气才刚人秋,却冷得刺骨,不知道是为了不引人注意,还是躲避风寒,他牵着我改铙到朋友家的后院,那后院的门前植了好几株榕树,枝叶交错纠结,足以遮风御寒,有四、五个小孩蹲在榕树下玩耍。
“我和父亲呆站在那儿足足有十分钟之久,接着有个绑着两条辫子的神气小女孩站起来问我们:‘你们要找谁啊?是不是要来买兰花?告诉你们,我不要卖你们!
’我父亲马上接口:‘不是,你放心,我们不是来买花的,只是来看花。
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那个小女孩瞪着大眼,略带戒心的回答:‘才不告诉你呢,奶奶说不能跟陌生人讲话。
’于是我父亲赶忙说道:‘爷爷不是陌生人,爷爷认识你奶奶,她叫岳昭仪,对不对?’那个小女孩想了一秒,才说:‘是啊!
但是奶奶没有在家,只有舅公在,你要跟他说话吗?’我父亲很自然的蹲下身,摸着小女孩的头说:‘但是我比较喜欢跟小美人说话,我和这个哥哥跟你聊天,好不好?’那个小女孩闻言瞪了我一眼,甩头拒绝,‘他看起来好凶,人家才不要跟他说话,除非你叫他走开。”
“那时的我正值青少年时期,又逢母丧,心中悲恸不已,自然对那个小女孩万般没耐性,二话不说,掉头就扔下我父亲和那个神气娃娃,直走到对街的小吃店叫碗面吃,一连扒了三碗,我父亲才过来找我。
他入座,兴奋的跟我解释那个小女生是他朋友的孙女,今年才四岁,他很希望能把那个姓岳的女人娶回家,果真如愿的话,我又有一个现成的侄女了。
我不发一言,事实上却怒火中烧,想到母亲才刚入土不到一个小时,父亲就开始打起这种如意算盘,我更加排斥那个女人,于是忿然地将碗打翻在地上,不客气地对我父亲威胁道:‘老色鬼,你要娶就娶,反正多了个现成的孙女,少我一个儿子也无所谓。”
“一说完,我就冲出小吃店,一眼瞧见那个小女孩就更加怨恨,于是我不假思索地奔了过去,狠狠揪起那个小女孩的衣服,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她一巴掌,那个小女孩经不起我的一掌,瘦小的身子瞬间倒退好几步,最后直直跌入小水沟里,她的右太阳穴首当其冲地撞上了沟边的红砖头。
当时我怒不可遏,根本不在乎她的死活,大声咒骂‘岳家女生给我滚蛋!
’后,就一路跑到大街,招车回家。
“连着两夜,父亲都没回来,直到第三天,他才到学校接我,兼程告诉我他不打算娶那个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