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蕴不是大夫,她能做的只是简单地敷上金创药,包扎止血……
();() 她将温行溯仔细检查一遍,得出结论。
伤口有好几处,都不浅,但幸运的是没有刺中要害,最严重的一处伤在大腿根部,很大可能就是这里失血过多,造成了他的昏迷……
冯蕴划开他的单衣,处理好身上的伤,对腿上的伤犹豫了。
伤在男子私隐处,她是女子,不很方便……
可驴车颠簸间,那伤口不断渗血,她又不能眼睁睁看着不管……
“大兄,得罪了。”
冯蕴吸一口气,拉开温行溯的裤带……
“嘶!”
布料贴在伤口上,有些地方已经凝固了,撕开的疼痛不在自己身上,但冯蕴也忍不住抖了一下。
她很小心,还是将温行溯痛醒过来。
“腰腰?”
温行溯声音沙哑,眼神有些恍惚。
“是我,大兄。”
冯蕴看着撕开的伤口迅速冒出血水,伸手便将伤口捂住。
鲜血从女郎白皙的指间渗透出来,触目惊人。
冯蕴的眼睛微微发红。
“大兄,你坚持一下,我让阿楼去请大夫了。”
温行溯唇角微抿,眉头因痛楚而蹙了起来。
他知道请大夫意味着什么,但没有反对,只是做梦一般看着冯蕴,颤歪歪地伸出一只胳膊,似乎想触碰她,确认是不是真实的存在。
然而,手到半空,又无力地垂了下去。
“腰腰,可受委屈了?”
冯蕴坚硬得仿佛上了盔甲的心,因这一句话突然抽痛,眼睛仿佛被划了豁口的水囊,瞬间被潮湿占满,视线模糊。
“我没事,我好得很。”
冯蕴笑着说。
怕温行溯不信,她又仔细地说:“冯敬廷走后,我去了北雍军营,他们没有那么狠,也没有那么坏,裴獗他……对我也很好。
他给了我庇护,让我主事将军府,还把冯家仆从都赏赐给了我,冯家在安渡的田地庄子,如今也都在我名下……”
本想安慰别人,可自己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
她有太多的情绪积压在心底,一直没有机会宣泄,而温行溯是唯一一个,曾经在她和冯莹之间毫不犹豫选择她的人,拥有她全部的信任。
只可惜……
上辈子的温行溯死得太早,死在了她的一厢情愿里。
为了萧呈的江山和野心,为了她的皇后之位,温行溯倒在了齐国伐晋的战场上,后来兵败被俘,不肯投诚,被裴獗下令五马分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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