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对方的意思,薛瑱也是赶忙低头细想,良久,他才谨慎道:“我早年常在天下走动,跟边关那边商会也有些交情。”
…………
“呵。”
薛蝌轻笑一声,他知道陈恒心里有想法就行,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打算。
他陪着陈恒又走了几步,又关心道:“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见面前的人都露出凝色,李卞索性道:“事已至此,大家还是坦诚些为好。
你们不妨把家里的事情,都好好想一想。
趁现在为时未晚,让本官尽早给你们做些盘算。”
因大雨的阻隔,薛家虽一直想牵头报纸商会之事,可一直未能成行。
“诶,小姐,我在。”
“贤弟,何须如此。
快来看看我这局棋,下的怎么样。”
林如海笑着朝张尚贤招手。
可等对方快步上前,张尚贤却说出一个林如海早已等候多日的消息。
张尚贤不通棋艺,也不好评价上官的棋术,只拿着要紧的事,好奇的问道:“大人,那徐麻子等人,现在被关押到何处?”
这次问话,语气更加亲切热络,李卞拿出自家人的口气,以宽盐商之心。
一副只要对方有难事,保准替对方摆平的态度。
本来城中的三家报铺,按照各自的五日、七日、半旬的日期相互错开,尽量保证不影响彼此的財路。
“行,你回去后,我就马上帮你问。”
薛蝌有多信任陈恒,光是听到这样匪夷所思的要求,也能二话不说应下,就看的出来。
“嘿,瞧妹妹这话说的。
前段时间,送你去书院听课的人,不还是哥哥我嘛。”
这般想过,陈恒提起笔,在钱字上画了个圈,又在旁边补了盐商的字样。
盐商之后,又补上报纸二字。
李卞也不管心神不宁的盐商们,足足晾了他们一刻多钟。
见到火候差不多,才指着末端的一个盐商开始寻问。
林如海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薛瑱本以为对方就这么算了,没想到这盐商好厉害的手段。
一回头,就连同城内几个盐商以重金买下《江南报》,听江南报东家的钱家说,那是个十分夸张的数额,他实在决绝不了。
“哦,你又没说。”
胡祥恒也满脸无辜,不知道他哥生的哪门子气。
那报纸在其中的意义呢?陈恒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他脑中突然灵光一闪,要是有心人在报纸上刊登对林伯父不利的谣言,再有人呈送到京师,那朝廷里的人,真的能保住林伯父吗?
如果林伯父在城内强征税赋,引起民怨沸腾。
那报纸上登的话语,是否又会变了个模样呢?
他等了几个月,给了对方这么多机会。
原以为对手的耐性这么足,还需要多等些时日,没想到最后还是憋不住。
林如海点点头,又挽起袖子换了个坐姿,审视着棋盘,惋惜道:“一步错,步步错。
这黑棋,算是让我走死了。”
…………
“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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