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伸手抵着阮明姝身后的墙,他寸寸相逼着与阮明姝之间的距离,漠然的脸上仿佛带着亘古不化的冰川,“阮明姝,现在连我都不值得被你信任了吗”
他的言语充斥着受伤,唇角掠起的弧度像是在自嘲。
伴随着他越靠越近,阮明姝觉得面前的氧气都要被他给掠夺走,她想往后退但退无可退。
慌神之下,她狠狠地用尖锐的指甲去抠弄男人的手掌,眼里满是戒备,“你现在要做的不应该来纠缠我,而是去好好地哄哄赭黛。”
阮明姝最终还是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虽然眼前的男人是她眼中最完美的,是任何女人都匹配不上的,但是他亲口说要跟赭黛见面。
这跟赭黛有什么关系
霍渊眉宇皱得很深,在听到赭黛的那瞬间她伸手不顾阮明姝挣扎抱起了轻飘飘的小姑娘。
他的耐心快要被耗完了,霍渊绷着的唇松了松,“听点话,我现在就带你去针灸。”
从来听话懂事没跟霍渊起过几次争执的阮明姝听他这番话,原本平静毫无波澜的心乍起涟漪,她突然就不想听他的话了,“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是我的谁霍渊,你放我下来。”
“我是你”
霍渊怒吼出声,心里的那个回答却怎么也都说不出来了,他哪里还能称得上是阮明姝的“监护人”
。
早在他对她心动的那一刻,“监护人”
几个字就是对亲情的亵渎。
将情感泾渭分明的他实在无法腆着脸说出那几个字。
忍着疼踢蹬着腿从霍渊身上下来,来往之间的演员纷纷侧目往她们之间,霍渊下意识用外套遮盖住小姑娘的脑袋,他的语气里充斥着无奈,“先跟着我回去好不好”
阮明姝哪里听过他用这种低三下四的语气哄着她,当下眼眶就红了起来,她的心肠软得要命。
但她已经做好了远离令自己难受源头的准备又哪里肯回应她,她吸了吸鼻尖伸手把外套褪给霍渊,“关于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得不止一次了,你怎么跟个复读机似的。”
阮明姝嫌弃巴巴地着他,眸中不爽尽显,而后她伸手了腕表道“现在是傍晚五点,想必你还没有吃晚餐。
你的别墅距离这里挺远的,现在回去的话,应该还能赶在七点左右吃到晚餐。”
“我”
霍渊没头没脑地从嗓音里发出这么个字,令阮明姝百思不得其解。
默然地点点头后,阮明姝轻哼“可不就是你,我才不跟你走,所以只能是你。”
阮明姝像是念绕口令般地咕哝着。
彻底黑了脸的霍渊愤恨地咬了咬唇瓣,来阮明姝还没有意识到什么,他带有提示地反问他“你平时都喊我什么”
闻言,仔细斟酌再三的阮明姝怎么也没法把就在口中的话说出来,她直接装傻充楞,“喊你,霍老板”
“”
可真长出息了,霍渊脸色黑如锅底,艰涩想怼阮明姝的话到了嘴边却改了口,“不许跟骆杨学。”
没跟他学啊,阮明姝就是不愿把“霍叔”
这两个字说出来,喉咙里痒得厉害。
“既然没什么事儿了,那我就先走了。”
阮明姝冷硬着语气说,也没等霍渊回复,她牙齿咬着唇瓣忍着疼步步往远离霍渊的地方跑。
她也不知道往哪里走更没什么目的,只要能暂时不让霍渊到她纷乱的心绪就成,像只着急慌忙藏身的兔子那般溜进洗手间后她这才放松下来。
紧绷的神经得到放松,身后的尾椎骨痛感就更加明显了,一屁股坐到马桶之后突然有些站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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