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得深了,对虞襄的一腔慕全化作了怨恨。
裴氏越发不放心,拽住他好一番盘问,直问得方志晨差点哭出来才结结巴巴将夜会虞思雨让虞襄抓住的事说了。
裴氏大急,斥道,“儿啊,你好生糊涂她让你去你就去啦你怎么不开动脑子想想,这里是京城,是虞府,不是咱们的老宅,后院那种地方哪里是你能去的这下可怎么办你与虞二小姐的婚事怕也不成了不行,我得赶紧去给老太君赔罪”
边说边在箱笼里翻找贵重礼物。
“不成就不成,我也不想娶她了。”
“坏了人家大小姐清誉,你现如今还能娶谁这事到底是你理亏,老太君那里还得好生安抚安抚,莫结亲不成反结了仇。”
裴氏找出一套价值连城的翡翠头面,用锦盒包好。
“知人知面不知心,侯府的两位小姐我真是一个都不敢要了。”
方志晨压不住满腹委屈,控诉道,“母亲,那虞二小姐竟说,竟说我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母亲,儿子心里难受”
“什么她果真这样说”
儿子是裴氏逆鳞,容不得旁人说他半句不是,当即拍着桌子怒骂,“好一个小贱蹄子,真不知天高地厚。
她不过一个废人,要不是在”
“在什么吃我侯府住我侯府,嘴上还骂我侯府,方夫人这样的大佛,我侯府供不起,还请赶紧离开吧。”
马嬷嬷带着几名小丫头进来,不客气的说道,“哪些是你们的东西还请指出来,丫头们帮你们装好这便抬出去,马车已经停在角门外,别耽误大伙儿时间。”
“不行,我要见老太君一面”
裴氏这才急了,盖因前几日接到方老爷家,言及定要将虞家女儿娶回去,且最好还是嫡女。
虞襄舍命救兄的事大汉朝人人皆知,虞品言对她毫无原则的宠溺早已不是新闻,娶了虞襄就等于捏住虞品言软肋。
虞品言是什么人奉旨杀人的都指挥使,权力更凌驾于三司之上,只听皇上一人号令。
有他襄助等于多长了几个脑袋。
莫说虞襄只是不能走路,就是全身都瘫了,抬也要把她抬进门。
裴氏深知若是这趟没把夫君交代的差事办成,回去定要吃挂落,推开马嬷嬷和几个丫头便要往正院闯。
虞品言下朝回来就见一群人围着一堆箱笼吵吵嚷嚷,裴氏被马嬷嬷拽住衣袖直往角门处推,方志晨不尴不尬的站在一旁,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色。
“这是怎么了”
虞品言向门房。
闺房夜会这等丑事被虞襄压得死死的,门房自然无从得知,摇头道,“回侯爷,奴才不知。
应是得罪了老夫人吧。”
虞品言点头,转身便要往西厢走,却听裴氏放开声量喊道,“我儿昨晚去了二小姐闺房与她私会,你们不让我见老太君,我便把这等丑事宣扬出去,到底是谁没脸”
虞襄不是说我儿连给她提鞋都不配吗那便把她名声搞臭,谁敢娶她届时老太太还不得哭着喊着来求我
虞品言停步,转身朝几人走去,拇指一个用力便顶开手中绣春刀的刀鞘,闪烁着寒光的刀身发出噌的一声嗡鸣。
嗡鸣声很细微,听在众人耳中却似雷霆之击,震耳欲聋,更何论他周身弥漫的阴冷杀意直把周围的空气都冻结了。
裴氏瞬间安静下来,用惊恐至极的表情朝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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