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出了旅店,孟丽云却问着路进了百货商店,而且还是安平市最大的一家,上下三层楼,锅碗瓢盆,衣裳裙子,雅霜蛤蜊油,手表、录音机要什么有什么。
唐棠被孟丽云牵着,从一楼逛到二楼,三楼因为是仓库,这才没有去,唐棠很疑惑,“妈妈,咱们不是去找爸爸吗”
“是呀。”
孟丽云站在一个卖女同志护肤品的柜台前面,很仔细地玻璃柜子里摆着的什么霜呀、油呀之类的。
卖护肤品的是个齐耳短发的售货员,她斜靠着柜台,在跟旁边卖衣裳的大辫子售货员闲聊,偶尔往这边瞭一眼,见孟丽云光不买,不冷不热地问“你到底要买什么啊”
“同志,我想跟您请教点儿事。”
孟丽云带着笑,问道。
短发售货员明明听到了孟丽云的话,但是她翻了个白眼,转过身继续跟旁边的同事闲聊,一点儿不搭理孟丽云。
这个态度,孟丽云和唐棠一点儿不意外。
这年头的售货员可不是服务性质的,他们的工作是有编制的铁饭碗,业绩不影响工资,甚至有些比较紧缺的物资,像是水瓶胆、实惠的布料,还要跟售货员关系好,他们才会给悄悄留一点儿,至于态度,那全他们当下的心情。
有一回刘二胖去国营商店买墨水,大大咧咧地忘了先喊“同志”
,直接把钱递上去,说要一瓶碳素墨水。
结果那售货员根本不接钱,还凶巴巴地问他,谁叫碳素墨水差点儿没把刘二胖给吓哭。
这时候,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女同志带着一个年轻姑娘,停在买衣服的货柜前,“同志,你们这件儿衣服是坏的。”
年长的女同志虽然五十上下了,却烫着时髦的卷发,而且她身材高挑,站姿挺拔,虽然不如旁边姑娘年岁轻,气质却更胜一筹。
卖护肤品的短发售货员和卖衣裳的大辫子售货员,正聊谁谁谁家婆媳不合的那点事儿聊得兴起呢。
她们既不理睬孟丽云,当然也没有理睬那位卷发女同志。
大辫子售货员嗓门老大,还在唾沫横飞地说“你猜怎么着,硬是把罐头锁起来不给老太太吃,老太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直接把锁给砸开了”
“同志你们卖的这件衣服是坏的”
卷发女同志压着怒气又说了一遍,然后从年轻姑娘手中接过一件白色的短袖衬衣,摊开在柜台上,“你,这里破了”
“破了怎么了怎么了,啊”
大辫子售货员终于不聊闲话了,转过头满脸不耐烦地说,“说不定是你自个儿弄破的呢”
这回,年轻姑娘说话了,“不可能,我半个小时前在你这儿买的,拿回去刚要下水洗,就到这儿破了个洞。”
大辫子售货员翻白眼儿,“谁让你买的时候不清楚”
卖护肤品的短发售货员也帮腔,阴阳怪气地,“嗨呀,自己眼瞎,怪谁呢”
“你们也太不讲理了”
这一次,卷发女同志终于生气了,从兜里掏出个本本,放到柜台上,“小邓在你们这儿买的十件衬衣,是今天下午要给领导汇报表演的,现在出了岔子,你们谁来负这个责任”
两个售货员被卷发女同志的气势唬住了,卖衣裳的售货员赶紧捡起小本本,翻开一,“军区文工团副团长”
登时,她冷汗就下来了,赶紧满脸堆笑,“对不起啊,文团长,我,我不知道您是”
百货商店的赵经理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正在各个柜台巡视,听到这边的动静,赶紧快走两步,双手将文团长的证件换过去,温声问“您,我们给您换一件,怎么样”
“换不了赵经理。”
大辫子售货员揪着衣角,嗫嚅道“这衣裳一共就十件货,全给他们买走了。”
赵经理听完,又道“那,换一个款式,另外拿十件。”
这回,跟着文团长来的年轻姑娘开口,“其中九件已经下水洗了,就这件准备洗的时候才发现是坏的。”
一件衬衣的价格十几块钱,十件就是一百多,先不说票,就是这点钱,那都是一笔大数字,洗过的衣裳卖不出去了,换回来,谁承担损失呢
换也不行,退也不成,而且,要给领导汇报演出的,总不能打着补丁上场吧
赵经理觉得很为难,急得站在那儿不住地薅自个儿早已遮不住脑门儿的头发。
孟丽云想问的事儿没问到,她还牵着女儿站在一边儿呢。
这会儿,她往前走两步,微笑着问那个年轻姑娘,“同志,冒昧问一句,请问你们穿这件衬衣,是要表演什么节目”
年轻姑娘疑惑地过来,唐棠大概猜到孟丽云的想法,于是帮妈妈说“姐姐,你告诉妈妈,说不定我妈妈会有解决办法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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