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轩开始上课后,每日便忙碌起来,而千元因为要卧床养伤,不能像以前那样陪他吃饭做功课。
所以,一连数日,杜金轩除早起请安和睡前问候,住在同一个房子里的两人竟没有什么时间相处。
眼着年关将近,先生们都要回家过年,课程就暂时搁置,杜金轩总算得以喘口气。
千元的身体恢复得不错,伤药换成修复的药膏,味道没有前一个那么冲,屋里也不需要再熬中药掩人耳目。
为祛房里残留的药味,小春拿出久置不用的香炉,点上原身珍藏的檀香。
千元其实闻不太惯檀香的味道,但小春说这是方若君最喜欢的香,她只好装作很喜欢的样子。
倒是杜金轩人小鬼大,说檀香的味道清雅,于人最是有益,每日都叮嘱小春别忘记点香。
千元见他喜欢,就让小春每晚也在他的卧室内点上一炉。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除夕宴会近在眼前,杜磊沅在前两天送来一套全新的宫装,暗紫色的光滑绸缎上用金线绣着牡丹,着就价格不菲。
小春笑千元失忆后变得真俗气,动不动就夸杜磊沅财大气粗,明明自己以前过的日子更娇贵,千元听完只是笑,并不生气小春说她俗气。
她喜欢俗气这个词,热烈又充满烟火气息。
晚上擦完药,千元瞥眼桌上的宫装,摸着背后烧伤的凸起突然笑起来,她挺想知道杜磊沅把自己交出去之后,得知皇上那边最后只能见到一个烫伤的丑陋疤痕会是什么表情。
小春对千元总是神神叨叨的表现早已见怪不怪,她笑得诡异,只微微叹口气便继续收拾药箱。
杜金轩还太小太单纯,对所有事都要问个为什么,凭着一股打破沙锅问到底的精神,他趴在床边问千元“娘笑什么”
“我呀笑我怎么这么好”
千元抿嘴着杜金轩,小春听后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她放好药箱走过来拉起不知怎么接话的杜金轩“别听夫人唬你,时间不早了,小世子,该上床睡觉了。”
一切收拾妥当,小春进来熄灯,发现千元还趴在床边,两眼盯着桌上的宫装直冒光,她抚抚手臂问“夫人,您要试穿衣服吗”
“不啊,不用试,我天生的衣架子,穿什么都好。”
千元嘻嘻哈哈地回答,小春奇怪“那您瞪着衣服干嘛那衣服都要被您的目光穿个洞出来啦”
“我在想,衣服上的金线有没有可能拆下来”
千元摸摸下巴,“那么多金线,卖了应该值不少钱。”
小春不再接话,吹灭蜡烛说“夫人,早点睡吧。”
第二天晌午,刚吃过饭,千元拥着被子斜靠在床上给杜金轩讲成语故事,小春坐在地下纳鞋底,荷花突然来报说“侯爷来了”
。
明天便是除夕,千元觉得杜磊沅是来告诫初次进宫的她一些注意事项的,刚好她也有话要跟他说。
这么一想,她让小春给杜金轩穿好鞋带他出去,她要和杜磊沅好好谈谈。
果然,杜磊沅进屋后先是就宫宴的事简单做了番介绍,然后问千元还需要什么,趁还有时间,他找人办好。
千元撑着脑袋想了想,笑道“需要倒是没有,但我的确有个事要求侯爷。”
“说吧,只要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
杜磊沅漫不经心地回答,千元偷笑,fg别立得太早,她佯作惊喜状“真的嘛侯爷不可以反悔哦。”
杜磊沅不耐烦地说“真的,快说吧。”
刚好李娘子进来倒茶,千元忙对李娘子说“那就请李娘子做个见证,今天我提的要求,只要在侯爷的能力范围内,他都得答应。”
杜磊沅脸色沉下来。
李娘子听完讪笑道“夫人和侯爷说笑,奴才知道什么呀。”
千元一,失落地说“那好吧,我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明天可能也去不了了。”
杜磊沅哼哼两声,指着李娘子喝道“答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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