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整个屋子都暖和起来,老张床上也已经湿漉漉一片,韩征才把老张身上的衣服脱掉,再把身上擦干净,给老张换好衣服,把床上的草席抽掉,铺好褥子,让老张躺好。
炉灶里面的火,渐渐熄灭。
韩征把陶罐打开,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陶罐里,一大捧碎银子,老张卖一辈子大饼,也攒不下这些钱。
银子下,压着两张纸,韩征看了一下就明白了。
一张上面写着张贵宝,一张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上面写的内容再明白不过。
要是此时是贵宝在这里,银子就都是留给贵宝的。
写着韩征名字的纸,多了点要求,马上把写张贵宝名字的那张纸烧掉,要是张贵宝回来找自己这个叔叔,希望韩征能把银子分给贵宝一些,但是不要分太多。
更是一再叮嘱韩征,千万别在棺木上花冤枉钱。
();() 一直到十几天之后,韩征离开那个竖着汉白玉碑的坟墓,上面写着张大海之墓,坟墓规模不大,却很考究。
里面睡着老张,棺木是金丝楠木的,整个南安郡,只有这一口,还未被人预定。
所预定之人,无一不是大富且大贵。
韩征为此跑了好几家大的棺材铺,并且为此添了钱。
李西山这段时间心情不太好,用李西山的话说,都过完年了,那个叫不危山的地方,终究是回不去了。
不危山上也过年,别人怎么样,小鬼没在意过,反正老鬼被小鬼笑话惨了,摆了一桌子东西烧香磕头念念有词,做什么嘞?老鬼遮遮掩掩,不让小鬼看自己眼睛。
李西山不愿独自一人闷闷不乐,就问杨见山想不想回大山那边。
杨见山摇了摇头。
李西山不死心,“其实可以回去的。”
杨见山这次干脆连头也不摇了。
“羡慕不羡慕?”
李西山指了指老张的墓穴。
杨见山不说话。
“韩征那小子,是不是脑子被猪拱过?”
李西山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
杨见山微微皱眉。
“是你打的人,真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不过现在看来,真的打轻了。”
李西山到现在还是气愤难平。
对老张来说,那些银子是一笔天大的财富,老张还是每天去卖大饼不说,竟然没有为自己花一分钱,由俭入奢,条件都有了,老张没本事做到。
暂且不说老张,那个叫韩征的年轻人,更不是个东西,干一点人干的事了?自己姐临死说的话,不听。
老张交代的遗言,不听。
还在死人身上花大钱,幼稚。
把这件事弄得满城风雨,几乎人尽皆知,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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