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轻轻觉得自己一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怜的小白菜,要么不可能遇到路霖修这么狗的猪。
一晚上,她都在起起浮浮浮浮浮当中。
折腾完,又是两个小时以后。
路霖修在夫妻房事上算得上自持,也很照顾阮轻轻的情绪,只要她皱下眉喊个痛,就算是箭在弦上都能忍着不发。
今天晚上倒是让酒精勾搭出体内的兽性来,又快又狠还一次又一次。
好不容易等到偃旗息鼓,阮轻轻睡意朦胧间,就感觉有一条健壮有力的胳膊拦住了她的腰身,她顺着力气转身,就到一双翻墨似的桃花眼目光深沉又执着地凝视着自己。
酒劲没过,路霖修的眼睑还带着点红,他凑近阮轻轻颈边反复呢喃“千鹤,抱抱。”
阮轻轻一愣,谁是千鹤
路总究竟是喝了82年的假酒还是喝酒忘配花生米,能醉到不省人事甚至瞎几把喊人。
仗着路霖修睡得沉,阮轻轻掀起他的眼皮,十分严肃地纠正,“第一,我不叫千鹤,我叫阮轻轻;第二,我不想和你抱抱。
想了想,又补充一条,“第三,睡觉不可以抢我被子。”
然后,她一把抢走被子,只给路霖修搭了一角,想了想,又用仅存的一点力气踢了他一脚。
这下路霖修不再用低郁的声音呢喃了,却又把身子靠过来,再次抱住阮轻轻。
黑暗在凌晨四点的夜里颜色就不再纯正浓郁,透出微微的蓝色,阮轻轻忍着身上的酸痛,破天荒地失眠了。
猛然间,脑子里嗡的一下,一瞬间清醒。
像是找到了最重要的线索,让整个上去毫无逻辑的故事合情合理。
阮轻轻第一次见路霖修,是在三年前的冬天。
那时候,阮轻轻被林导选中当女主角,但是没团队,每天都单枪匹马一个人。
元旦过后,白城冷到极点,阮轻轻拍完戏,就坐在外面石台上,一边啃冷面包,一边喝保温杯里还温热的水。
热水和食物入腹,知觉一点点清明,感受到眼前有两道灼热的目光,阮轻轻僵硬地抬起头,就对上了一双如打翻浓墨的桃花眼。
零下二十几度,路霖修一丝不苟
地穿着一身深蓝色西装,外面罩了件黑色羽绒服,正半蹲在阮轻轻前面,保持着和她一样的高度。
天低云暗,西西伯利亚寒风肆虐,漫天的大雪被吹落,落在地面上,和两个人的发梢眉间。
阮轻轻眯起眼睛,透过茫茫大雪,打量眼前的男人,轮廓分明坚毅,五官深邃无可挑剔,气质也清冷独特。
这么好的男人,总该不会来找自己谈恋的。
阮轻轻想了想,把保温杯递了过去,询问道“要热水”
路霖修忽而笑了下,浓墨在眼睛里化开,他摆了摆手,“你像我一位故人。”
这年代还有人用这种烂招数撩妹,怕不是个傻子
阮轻轻放下水杯,着他的眼睛说“上次用这种招数搭讪的,还是高中时。”
路霖修忽而沉默,金边眼镜上浮了一层白气,良久轻笑一声,声音坚定道“那就开门见山,不如阮小姐留个联系方式”
声音很轻,却像是石头扔进湖里,涟漪经久不平。
阮轻轻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冷了下来,抓起旁边的帆布包,起身就走。
当时阮轻轻只是警惕,以为路霖修是想玩儿女大学生的纨绔子弟。
现在想想,可能是自己长得像那个“千鹤”
,才能让路霖修搭讪吧。
这狗血的桥段放在里,自己活脱脱的一个霸道总裁身边的可怜替身,每天以泪洗面悲春伤秋黛玉葬花,最后扔一纸离婚协议远走他乡,等着霸道总裁幡然醒悟。
可现实不能这么演,在阮丛生病的时候,是路霖修帮了她,这场婚姻,是利益互换并且带着报恩性质的。
而阮轻轻明显是被动的一方,把离婚协议甩他脸上,阮轻轻做不到。
马上就要睡着之前,阮轻轻悲哀地想,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凑合凑合过一辈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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