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族人虽然团结,但是也不敢惹了众怒。
毕竟泼粪的都是附近十里八乡的,他们的儿女子孙往后说亲都是往这些地方去的。
有正在说亲的陈家族人忍不住埋怨陈老爷子没把儿子孙子教好,好些人家一听他们是陈家的,都拒绝与他们相亲。
其他人一听,这可不得了,一个个都劝陈老爷子吃了这个哑巴亏。
陈老爷子没忍住,又被自家族人给气晕了过去。
这回,老书记的儿子儿媳也有意见了,生怕陈老爷子一把年纪晕着晕着就盖白布了。
老书记没办法,只能请陈家将陈老爷子抬回家。
陈家老大陈国泰无法,只能拜托老书记再收留一两个小时,自己领着儿子媳妇去清扫家中。
他们憋着一口气,将家门口的土全给翻了个底朝天。
沾了人类肥料的全翻到了地底下,余妙音经过的时候,还格外好心地指点了几句:“这些地方可要好好标记一下,来年可以在这里种菜,长势一定非常——好!
!
!”
陈国泰刚晋升为后勤副主任,还想着改日风风光光回到村里显摆一番,到时候跟村人吹吹牛皮,收获一大堆羡慕的眼神。
没想到,他堂堂一后勤副主任竟然是回村来挖粪刷粪的!
他快要气吐血了,在心里将三房的骂了个狗血喷头。
谁想,余妙音竟然还敢溜达过来看好戏,竟然还敢指挥他们!
“阿宵媳妇!
你跟阿宵只要没离婚,陈家就是你的家!
陈家如今遭难,你应该也出一份力!”
余妙音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陈家人根子里可真擅长洗脑。
“你是不是傻?陈家被泼粪,是因为你们举报了我家搞封建!”
陈国泰没想到余妙音竟然连遮掩也不愿意做的,“那你是来看我们陈家笑话的?”
“不,我是来抬嫁妆的!
陈家既然把谋财害命写到了脸上了,我怕我再在你们陈家待下去,我哪天死了也不知道。”
余妙音话落,余哲就吆喝着带着他的好兄弟来了。
陈国泰气得头发晕,他竟然在余哲的好兄弟中看到了自己的好侄子陈今弛!
一定眼花了,一定是他眼花了,陈今弛就算是再怎么不着调那也应该分得清亲疏远近。
余哲带了五六个人踩着陈家刚翻好的土,径直入了陈家,踹开了新房,将余妙音的嫁妆全给搬走了。
然后就剩下一间空荡荡的屋子,只角落里有一个旧木箱,里头装着陈良宵那缝了又缝的旧衣服。
“草,真他娘的瞎了眼。
敢情陈家娶媳妇就出了陈良宵一个人?还是个残次品的。”
余哲骂骂咧咧地扛着余妙音的梳妆台往外走,他的好兄弟们跟上。
陈国泰看到落在最后的扛椅子的那人,“阿弛!
你怎么——怎么也帮着外人搬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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