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明教据点。
杨天胜听下人汇报钦差大臣杨二郎在扬州大开杀戒,处斩江浙贪官污吏三百余人的消息。
才听到一半,他就忍不住一巴掌拍得满桌碗碟跳动,破音高呼道:“牛逼,杨老二真他娘的牛逼!”
他站起来,激动得在屋里来回踱步:“爷就不该走,那么大的热闹,爷竟然错过了啊,杨老二,你是真该死啊!”
“我你别晃了成不成,晃得老子头疼!”
人至中年、上唇上一溜浓密横须的杨英豪坐在堂上,满脸嫌弃的看着自家傻儿子。
“爹,那厮一口气宰了三百多号贪官污吏哪这、这、这,牛逼!”
杨天胜心潮正澎湃呢,哪里坐得住。
扬州那边的事儿他可是亲身参与了一半的!
与有荣焉、与有荣焉啊!
杨英豪迟疑的张了张口,又闭上了。
好吧,其实他也觉得那子,太他娘尿性了!
这才是天生干造反的料子啊!
“那子要成大气候儿了!”
好一会儿,杨英豪才感慨的徐徐吐出一口浊气。
杨天胜连忙转过身,提起茶壶给亲爹斟了一壶茶:“爹,咋?”
杨英豪瞥了他一眼,端起茶盏不声不语的喝茶。
杨天胜急了:“话啊爹!”
杨英豪放下茶盏,挥屏退了堂下的教众,不情不愿的开口道:“你先前不问过老子,接不接得下他那一刀么?”
杨天胜:“昂,咋啦?”
杨英豪沉吟着道:“那会儿老子是接得下的,老子顶多重伤,但他得死!”
杨天胜会意:“现在呢?”
杨英豪:“现在老子若是去接他那一刀,他轻伤,老子得死!”
杨天胜愣了几秒,不解的问道:“您打哪儿听来的?孩儿也没听他武功又有精进啊!”
“朽木不可雕也!”
杨英豪恨铁不成钢把他的脑门敲得“梆梆”
响:“伱遇事能不能多动动脑子?别人会什么武功,一五一十的全耍给你看好不好?”
杨天胜捂住脑门,不敢吭声,心头努力思考着,杨老二杀贪官,和他的武功有什么联系?
难不成,杀贪官对武学精进还有特别的加成作用?
还是,他杀了那些贪官就能弄到一大笔钱练武?
杨英豪瞅着自己傻儿子疑惑中带着些不可思议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又想叉劈了,认命的叹气道:“非常人行非常事,非常事成非常人!”
“老子若是没看走眼,那子当日杀了尘疯和尚那一刀,取的是‘道之所在,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无畏、决绝之意!”
“常言道:知易行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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