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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距离已经凑得非常接近,厉戎甚至能清陆少唐修长睫毛间的细小缝隙。
厉戎背脊僵硬,身体自发性地拉开了一点距离“你”
只吐出一个音节,衬衣领口就被陆少唐修长的五指紧紧扣住。
厉戎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接吻
厉戎有些茫然。
下一秒,陆少唐精致张扬的五官就迅速在眼前放大。
温热柔软的触感透过嘴唇烧进血管,让脑海里一切运行有度的逻辑停摆,发出不堪重负地杂音。
这是轻柔而和缓的,一个来自陆少唐的吻。
陆少唐退开一点,偷了腥似的摸摸嘴唇,笑着问“厉老师学会了吗”
厉戎“”
在这种时候叫“老师”
,实在是蓄意犯规。
厉戎抬手整理好被陆少唐扯乱的领带结,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放下手臂时,手背忽然划过衣兜里一块儿凸起的棱角
厉戎神色一顿,把被自己遗忘的东西摸了出来。
三天前,学校派出参会的代表团转赴马斯特里赫特,在这座荷兰南部的小城游览两日,才折返阿姆斯特丹,搭飞机回到北城。
在马斯河畔附近的一条小巷里,几位女老师发现了一排极富当地特色的手工艺品作坊。
他手中这对造型简单的男性对戒,出自其中的一家历史悠久的手工首饰工坊。
戒身上镶嵌成星河的细碎光芒,并不是常见的碎钻,而是十字星形状的玻璃碎屑。
厉戎身为男性,从未热衷于收集首饰,但在白金质地的戒身上镶嵌造价低廉的玻璃,想来也不多见。
店主用流利的英语为他解释“人们总希望情和婚姻都像钻石,坚固长久。
但婚姻其实是脆弱的,任何打磨都在消磨它的光环。
所以我们没有选择为戒指镶嵌宝石。
婚姻是更像玻璃的,它寻常又脆弱,更需要人们珍惜。”
厉戎在原地停顿片刻,付款买下了这对戒指。
秦远昭曾在单身派对上言辞恳切地对厉戎说过再理性的人选择踏入婚姻时,也必定要由感性来扣动扳机。
厉戎打开了扳机的丝绒外盒,轻轻放到了陆少唐手里。
“抱歉,”
厉戎摇了摇头,“欠你一次正式的求婚。”
陆少唐愣在原地,觉得车厢里的空气都是静止的,只有胸腔里心脏“扑通扑通”
地玩儿命挑着。
你妈的
你说厉戎这人,怎么他娘的就这么招人呢
陆少唐脸颊发烧,恶狠狠地拿出了其中一枚戒指递给厉戎“那你该说什么”
厉戎顿了几秒,视线定格在陆少唐的手上“这是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