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爵了然,夸:“我就说长得不太像,不过还是很帅啊。
你的家族基因很好。”
岑矜淡笑着,只字未言,似乎在默许他的结论。
周遭鼎沸,旗帜翻飞,有球迷引吭高歌。
李雾却心生空寥,不经意耷下眼皮。
下半场,岑矜故态复萌,愈肆无忌惮。
场上情势胶着,白衣球员几次破门无果,岑矜喉咙近哑,不当心掀翻半杯爆米花。
李雾被扑了满怀,爆米花四处弹落,他忙岔腿躬身去拣。
此时下方又是一串行云流水的脚传,射门蓄势待,全场起立,声嘶力竭。
岑矜无意俯视李雾,却现这小子还坐那气定神闲地拾爆米花,她一堵,忙揪住他后领,一个猛提,带直他腰背:“看啊!
等会再拣!”
女人温热软嫩的手背滑蹭过少年后颈,稍纵即逝。
李雾人木住,心慌不已。
嘭!
一个头球,黑白残影贯穿空气,睥视人群,迅疾撞入网栏之中。
哔――
尖锐的结束哨声响彻全场。
观众呼喊如海啸,一波接一波,势不可挡。
而李雾顶着张赤脸,正襟危坐,难以动弹,只觉胸腔轰鸣要盖过球场一切动静。
……
散场时分,三人收拾好各自物品,一道走出场馆。
岑矜与张爵有说有笑,念念不忘地讨论着球场上的精彩瞬间,李雾则默不作声跟着。
行至出口,即将分道扬镳。
张爵提出请他们吃饭,岑矜摇头婉拒,说他们还有别的安排,并感谢他好意。
张爵也不勉强,目送二人离开。
取车路上,又只剩他俩。
李雾心情昂扬了些,空气也变得清新舒畅,他斟酌少顷措辞,闷闷开口:“刚才是你朋友吗?”
岑矜呼出几分刚应付完多余社交之后的疲怠:“同事。”
李雾问:“怎么不跟他吃饭?”
岑矜反问:“你想跟他吃?”
李雾说:“不想。”
“那不就行了。
我也不想,”
岑矜附议。
神思跑回刚刚的球局与看台,反射弧继而跟上,她开始兴师问罪:“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都进球了还在那捡东西。”
李雾说:“看了。”
岑矜考他:“那你说,今天场上三个球都是几号进的。”
李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