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上的一幅山水是他重金购得的名家名作,他那当宰相的父亲知道画在他手里都曾经暗示过,他都没舍得孝敬出去,只是将这幅山水藏在密室之中闲暇之时自己欣赏。
近来公务繁忙,他早就将这幅画忘了,没想到却挂在儿子的秘密书房里落灰,为此,钱潮头上吃了一记爆栗。
画缸里的字画多是钱潮自己的涂鸦之作,虽然有模有样但在钱千里看来却稍显稚嫩,不过其中一个条幅经钱千里辨认却是自己的宝贝儿子从自己的书房中不知何时偷出来的,乃是一个书法大家酒后的名作,据说是这位书法大家一次醉后以酒研墨所得,字体狂放苍劲犹带酒香,真迹啊!
当初钱千里为了这几个字可谓费尽心力外加大出血,不想却家贼难防,所以钱潮吃了一记爆栗。
细细欣赏后钱千里正准备将其收起时却目瞪口呆的发现在留白处在自己私章旁边竟然多出了一个儿子的小章后,立刻二话不说随手又给了儿子一记爆栗。
书案上,笔架上挂的乃是钱千里怎么也舍不得用的精品紫毫,那是他从自己老爹的书房里不告而取顺出来的,为了这几支笔老爷子还曾在信中骂自己是不孝子,现在算是现世报,便宜了自己的不孝子了。
砚台里搁的是钱千里的老爹、钱潮的爷爷、当朝宰相大人给的极品贡墨,据说皇家一年也就那么几块而已,如今已经被儿子磨得就剩一小半了,败家呀!
当然这个砚台也非凡品,有个名字叫做“雨田泥砚”
,砚中珍品,钱千里平时也就是小心翼翼的拿在手里把玩一下,假想一下自己挥毫泼墨的丰姿,从来没想过真的要用它来研墨写字,如今,唉!
至于纸嘛,极品竹宣,平时摸一摸嗅一嗅都能让钱千里有极大的满足感,现在被钱潮当成涂鸦的草稿用。
钱潮见自己的爹青筋暴跳,手指哆嗦的指向自己,心知不好,以为这次是要真挨打了,吓得连忙抱着头蹲在地上,等了半天却没等来那顿好打,抬头偷看时,却发现自己的爹正在瞪着自己运气,仿佛是竭力的压制自己的火气,最终听钱千里骂道:“哼!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起来!
别那副熊样,你娘不在这里,你做给谁看!”
说罢,钱千里下定决心,等此事一了,一定要好好的将儿子的这个书房细细得检视一番,看看这个小子究竟从自己那里偷了多少东西!
这书房里现在唯一没有仔细看过的就是那个卧牛弩了,这也是钱潮今天倒霉的根源所在。
钱千里将从儿子那里得来的图纸在案几上摊开,一边看着儿子的图纸一边看那架小型的卧牛弩,将实物与图纸一一比对,做工嘛,很是粗糙,选材也很随意,都是竹木削制,大约有真正卧牛弩的十分之一大小,里面密密麻麻全是木制机括。
“试射过吗?”
审视良久之后,钱千里问儿子。
“试过”
钱潮见自己的爹问起卧牛弩的事情不由心中大定,忙讨好一样的打开了卧牛弩正对着的窗子,指着窗外几十步外的几棵树说,“我用那几棵树作的箭靶。”
钱千里看过去,树并虽然不是老树,却也有海碗粗细,几支钱潮自制的短矛一样的箭矢就钉在树干上,其中几支力道不小,竟然将树射了个对穿。
“射一次我看。”
钱千里见窗外无人,估计府中的人都被自己的夫人使唤去安排今天的晚宴了,便命自己的儿子演示一次给自己看。
钱潮听了便用双手转动卧牛弩上一个木制绞盘,钱千里发现随着儿子的动作卧牛弩内几根横梁一样的竹木开始弯曲成开弓的模样,弓弦互相上下交错,每道弓弦间通过皮绳和转轮相连,皮绳最后将力道汇集在卧牛弩最上面的一张大弓的弓弦上,“咔哒”
一声响,绞盘咬住了某个木制的扣齿,钱潮便停了下来,看向自己的父亲说道:“十石力,不能再紧了,不然会崩掉。”
();() 竟然能有十石力!
钱千里看儿子转那绞盘轻轻巧巧,况且这个卧牛弩乃是用寻常竹木所制,能有十石力,他心下怀疑,凑过去仔细观看,见儿子从一旁的投壶中取出一支箭来,他点了点头,就见钱潮将那支箭放在了卧牛弩的射槽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