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下一凛,这才发觉自己被嫉妒蒙了心,下错了棋子。
应该再慢一点的,至少在笼络了老太太和虞品言之后。
然而来都来了,也只能把错误进行到底。
索性虞襄的错处更大,老太太和虞品言知晓了万万没有纵容的道理。
连林氏的嫁妆都能下手,那中馈必然也侵吞不少。
早想到这一点的话就应该把中馈账目也全都完再一块儿拿过来。
虞妙琪越琢磨错漏越多,红润的脸色渐渐开始发白,忍不住掐了掐腰间的荷包。
撕拉撕拉的声响引得老太太睁眼去,挑眉道,“这平安符你终于戴出来了”
“祖母送得东西,我自然应该随身携带。
之前是我着相了,竟有些舍不得,焉知这个磨损了,祖母岂会不给我求一个新的祖母拳拳护之心孙女儿不敢或忘。”
这番话说得太甜了,简直能滴出蜜来。
老太太脸上却丝毫不见悦色,只用一种阴沉的、压抑的、令人感觉毛骨悚然的目光定定了她一眼。
虞妙琪似触电般低头,心跳顿时疾如雷鼓。
她隐约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可思来想去却找不出头绪。
难道老太太竟早就知道我把平安符烧了,故而几次试探于我
这个想法乍一浮现便引得她呼吸停滞。
如此,日后再要笼络住老太太怕是千难万难自己在她心目中恐怕已经是个两面三刀虚伪做作的角色了错错错,怎么每一步都是错难道这一步又错了
心里几番思量,虞妙琪像坐在了钉板上,恨不能飞身遁走。
恰在这时,虞襄被两个丫头推进门,冲几人一一点头见礼。
林氏冷哼一声,目光如利刃般向她剜去。
老太太轻拍自己身旁的软榻,唤道,“襄儿过来与老祖宗同坐。”
两个丫头将她抱上软榻,又整理好裙摆。
虞襄歪在炕桌上,一手转动小炕屏,一手托腮,慵懒问道,“老祖宗,家里发生什么大事儿了我正准备午睡呢,这会儿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她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猫瞳,几丝水汽粘在浓密的睫毛上,样子既无辜又可。
老太太揉揉她脑袋说道,“且等你哥哥姐姐来了再说。
你母亲有大事宣布。”
老太太的语气似平和,实则暗藏着阴森的寒意,叫林氏和虞妙琪不安的动了动。
虞襄点头,将炕桌上的一碟花生挪到自己近前,喀拉喀拉的剥起来。
剥了也不吃,只撅起红唇将里层的红衣吹落,将圆滚滚的花生米留下。
寂静的厅堂里一时间只闻花生壳碎裂的脆响,更有朱红包衣打着卷儿纷纷扬扬掉落地面,似下了一场小雪。
冷肃的气氛就在这一阵阵脆响中悄然消散了。
老太太埋头劳作没心没肺的孙女,严苛的面庞稍微和缓,又见她将辛辛苦苦剥的一捧花生米全塞进自己手里,劝自己赶紧吃,当即便笑开了,怜的捏捏她脸颊。
虽说虞妙琪才是血脉相连的亲孙女,可到底比不上自己亲手抚养长大的,感情上终究隔了一层。
临到这会儿,虞妙琪总算是出来了,自己要想越过虞襄讨老太太欢心怕是不可能。
原本刚回来那天还有机会,然而她烧了老太太的平安符,也将自己辛苦建立的温婉形象烧得面目全非。
怪就怪在没理清侯府情况。
林氏哪是什么当家主母,反倒地位尴尬,不上不下。
她那小院除了金嬷嬷,其余人怕都成了老太太和虞襄的眼线。
不过是死了夫婿,竟弄得像天塌了一样,真真无用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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